鬼臂掌中的血紅色紙人瘋狂顫動。
這個隱匿的厲鬼本不該被‘人’捕捉,偏偏趙福生手里又擁有可以索要一切的鬼手。
封神榜的提示仍在:發現煞級厲鬼,是否使用地獄捕捉。
趙福生記得,這樣的提示已經出現過兩次,她曾使用過一次地獄力量,最終一無所獲。
第一層地獄無法捕捉、關押煞級的厲鬼,尤其是針對這樣掌握了隱匿法則力量的厲鬼。
但她聰明敏銳,看著那紙人時,心中早有定數。
煞級的厲鬼暫時無法被捕捉,但可以用它的特點將其封印。
為了扭轉她的認知,干擾她的意識,她在與張傳世意識到武大敬死時,‘武大敬’在法則的作用下再度歸來。
而他歸來之后,曾提到過四十一年前的過往,無意中說了一句話,被趙福生記在心頭。
她問起張雄五當年偷盜棺材釘之事,武大敬說:是武立人偷的。
在她昨夜入村時,武九爹又十分肯定的提到武立人出生日期,是在四十年前。
武大通有兩個兒子,長子不可言說,次子是武立人,而厲鬼法則影響下,又曾提到不可言說的長子是武立人。
這是一個十分關鍵之處。
趙福生的理解是:鬼胎與武立人之間當然不是同一個人,但厲鬼法則不會騙人,它默認厲鬼就是武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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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有沒有可能,這個見不得光的隱形鬼,不可單獨存在,只能作為某個人物的替身,隱匿在這個人的身后?
她看向了鬼臂掌中緊捏的掙扎不停的血紅紙人。
這個紙人是由她身上抓下的皮屑拼接而成的,當初之所以化為紙人,是因為她將厲鬼生辰寫在了那些皮膚碎片上的緣故——
寫下生辰的剎那,便形成紙人,且人皮紙人擁有了厲鬼的隱匿法則……
一個大膽的念頭浮現在她的腦海。
自那之后,厲鬼一直隱藏在她四周,她明明是狗頭村的后來者,但‘死亡名單’卻排在了前側。
紙人擁有鬼的隱匿屬性,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以自己的人皮形成替身紙人,將厲鬼的一部分封印在其中?
而封神榜的提示則又昭示著厲鬼還沒有被完全封印,也就是說,她沒有完成將厲鬼徹底收入替身紙人內的最后一部分。
是哪一部分還沒有完成,使得替身紙人不完整,從而無法將厲鬼徹底封印在內呢?
她想到這里,鼻血‘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流。
趙福生能感應到生命迅速在流逝,魂命冊上的鬼倀感應到她身上厲鬼的力量,拼命的施展鬼咒試圖挽留她的性命。
她馭使的厲鬼也有要復蘇的架勢,似是深怕她落入另一個鬼物之手。
趙福生此時不慌不忙,她甚至吃力的將鬼手抓近一些,將滴血的鼻血流到了替身紙人之上。
反正已經流血了,這血可不能白流。
滴出的血液很快被替身紙人吸收,趙福生感應著生命的流逝,一面冷靜思索。
生辰日期是紙人成形的原因,如果說還欠缺一個條件,那就是寫出厲鬼身份了。
厲鬼的身份她早就清楚:武大通的長子。
她顫巍巍的抬手,用力將殘缺不全的替身紙人從鬼臂手中扯下。
鬼臂失去掌控之物,頓時就要復蘇。
可此時的趙福生本身處于生死之間,三方厲鬼的力量都在爭奪她的小命。
正如她自己之前所說,這會兒的她處于‘奇貨可居’的特殊位置。
本該頃刻間隕命的趙福生在三方厲鬼法則作用下,達成微妙的平衡,為她獲得了一線寶貴的生機。
她任由鬼臂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