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聽了趙老爹的話,突然就想起來,趙二妞可能堅持不到熊羆流血而死。
因為,東北金漸層從來都不以體力見長,而熊羆的生命力,又是出了名的頑強。
遠的不說,就說身邊的黃大爺,他曾經就見識過熊羆強大的生命力。
大約是在五六年前,白山黑水地區剛剛實行了包產到戶,像黃大爺這樣的老炮手,終于從“大鍋飯”里解脫出來,進山放炮的積極性前所未有地高漲。
黃大爺那時繼承了生產隊的全部二十二條獵狗,雖然每天的喂食壓力很大,但是有這么多條狗,一個人也敢上山打狗圍。
實際情況就是,這一年春初末夏初的時候,正是地里農閑,黃大爺帶著所有的獵狗就上山了,準備放炮打些東西補貼家用。
不知道是時運不好,還是天時不對,他進山以后,打圍放炮的過程非常不順利。
除了野雞和野兔什么的,打來也只夠獵狗們塞牙縫,其他的中大型動物,一只都沒有見到。
偶爾遇到了貂鼠之類,但是看到它們的皮毛疤疤癩癩的,馬上就沒有了興趣。
“啊唾,之前生產隊集體打圍放炮的時候,都沒有答謝過山神爺,不知道是不是糟了因果,這一下全落在俺的身上。”
當時,黃大爺講故事的時候,也是慣例抽著煙袋子,說到這里,拿下煙袋輕輕唾了一口。
其實,這還是他想多了。
春末夏初的時候,正是大部分動物發情的季節,往往都變得暴躁又警惕。
他帶了二十多條獵狗進山,走到哪里都浩浩蕩蕩的,隔著老遠的地方,就把其他動物給驚嚇走了。
被他打到的野雞野兔,也純屬倒霉催的趕上了。
“俺想到這個,把接下來打到的兩只野兔,全都囫圇個地擺了個供臺,狠狠地給山神爺磕了三個響頭,才繼續帶著獵狗往山里走。”
按照黃大爺的說法,這拜過了山神爺,運氣馬上就變得不一樣了。
“雖然還是只打到了野兔和野雞,可感覺都完全不一樣了,俺又翻過了一個山頭,果然就遇到個大家伙。”
黃大爺說是這么說,實際情況可不是這樣。
連著排了兩個山頭,他也發現了幾處大中型動物留下的痕跡,比如傻狍子的糞便,狼崽子掛在樹枝上的毛,可追蹤下去,最后全都撲了個空。
按照黃大爺事后的說法,他當時已經做好了空手而回的準備。
“就在俺背起老洋炮,準備招呼獵狗們回來的時候,從遠處傳來的一陣狗叫聲,又讓俺打起了精神。”
因為黃大爺只有一個人,所以把獵狗們撒的很開,就想要搜尋盡可能大的范圍。
生產隊這二十二條獵狗狗,不只有一條頭狗,所以他才能放心地這么做。
就算最遠的獵狗,和他的距離已經超過了一百米,因為有頭狗在中間壓陣,也不會出什么亂子。
所以,黃大爺聽到的犬吠,就是獵狗發現大中型獵物的報告聲。
畢竟,不是所有的獵狗都叫羅羅。
“俺端著獵槍,招呼了其他獵狗,就帶頭往狗叫的地方跑,還沒到地方,又聽到一聲聲低沉的吼叫聲...”
每當說到關鍵點,黃大爺就會不自覺的停頓下,正好提升了別人的期待感。
等別人猜測了幾個錯誤答案,他才不緊不慢地往下說:
“是熊羆在叫,并且俺還能聽出來,這吼叫聲里全都是威脅的意思。”
犬吠聲和熊羆的吼叫一直都沒有停下來,他隔著還有十多二十米,就放緩了速度,槍口朝前地慢慢靠近。
眼前看到的場景,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俺是沒想到,這群獵狗和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