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端著望遠鏡,看著一路狂奔的青羊,發現它們的目的地,果然是在撒滿狼血的山谷上風口。
因為倍距被張大軍調到了最遠,他還清楚的看到,有很多小肉條,被分散開掛在了灌木的樹枝上。
打頭的幾只青羊,已經跑到了掛在肉條的樹枝下,昂著頭伸著脖子,卻咋都吃不到肉條,不得不在樹枝下來回橫跳,才費勁巴力地拉拽下來一塊肉條。
趙青禾也是這時才發現,這些肉條掛的高度很有講究,既讓青羊們能看到,又讓它們不容易吃到。
他也不放下望遠鏡,只是往旁邊歪了歪身子,還是輕聲地說:
“大軍,我看這些野牲口的定住了,要不你打幾槍試試,反正最后也抓不完,帶著小崽子的都得放掉。”
半晌,他沒有聽到對方回話,才放下望遠鏡,扭頭看了過去,臉上的表情都帶著問號。
張大軍正轉著腦袋觀察,見到趙青禾疑惑的表情,伸手對著山谷劃了個圈子。說:
“哥,你看,黃大爺他們已經把獵狗都放出去了,全都在山腳的陰影往前繞呢,估計是又要圍起來打,咱們還是多等一會兒吧。”
趙青禾立馬端起望遠鏡,按著對方說的,在山谷周圍的山腳看了一圈,果然發現了一二百條獵狗,正三五成群的分散開,朝著青羊的后路包抄過去。
他不禁有些汗顏。
之前還不覺得,自從這次進山打圍以來,張大軍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但是不論是觀察力,還是槍法,有或者是其他野外生存技能,都表現出來了優秀的一面。
不過,趙青禾也沒啥過多的消極想法,每個人都有優缺點,何況自己有這么優秀的一個同伴,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他一手提著八一步槍,一手拿著望遠鏡,往山坡后面退了退,才把其他幾個炮手喊到了身邊。
“黃二哥,大部隊那邊已經放狗了,你看咱們要咋配合才好,是不是也把獵狗放出去。”
他開口問話的這個人,就是黃二棍,只從名字就知道,他和黃四柱是叔伯兄弟,都是黃大爺的子侄輩,從小就跟著進山放炮,都是一等一的老炮手。
不過,他們這弟兄幾個,和黃大爺的性格截然相反,全都沉默寡言的,聽趙青禾問到自己,沉吟了半晌,才悶聲悶氣地說:
“不行,咱們不能放狗。”
雖然是反對,但是也算是給出了意見,趙青禾也不接話,就那么看著對方,只等他繼續解釋。
“咱們這個口子太顯眼,不管有啥動靜,都可能驚動那些野牲口,要是現在放狗,反而是在幫倒忙。”
黃二棍解釋得很合理,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點頭。
趙青禾想了一下,又干脆地問:
“那咱們怎么辦?就這么干等著也不得勁。”
“不用干等...”
似乎是思路捋順了,黃二棍這次是搶著說話。
“咱們從山坡后面往前繞,這樣就不會驚動野牲口,咱們一邊走一邊注意著大部隊的動向,別管繞到哪了,只要等獵狗們合圍了,咱們就放狗從,沒準還能得個頭彩。”
趙青禾一邊聽,一邊點頭。
對方這個辦法,很符合他的心意,他挨個看了一圈其他人的反應,發現每個人都摩拳擦掌的,就輕輕地拍了一巴掌,說:
“嗯吶,咱們就按黃二哥說地整,都把身上的零碎卸在這,咱們從山坡后面往前繞。”
出發的時候,趙青禾把望遠鏡遞給了張大軍,并且讓對方墊后,主要任務是觀察大部隊的動靜。
剛才他還在想,有個優秀同伴是好事,現在立馬就用上了。
張大軍偵察兵出身,眼觀六路已經是一種本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