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禾的疑慮,很快就沒有了。
因為他停下三輪摩托車以后,趙二妞和羅羅也跟著停了下來,跟在旁邊,昂著腦袋看著他,一點異常反應都沒有。
趙二妞先不說,羅羅可是抬頭像獵狗,雖然現在距離黑影有將近百米,但是剛才路過的時候,彼此最近的距離都不到三十米。
這種情況下,要是有黑瞎子在附近,羅羅雖然不習慣吠叫,也肯定會有所反應的。
既然羅羅到現在沒反應,那么黑影就沒有危險,趙青禾想來,那應該是個人影,或者是自己看花眼了。
他對背后的張大軍示意著,抬腿下了摩托車,轉頭往看到黑影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從背后摸出了八一步槍。
按照他的想法,山林里現在被大雪封山,加上剛剛天亮不久,就算黑影是個人,這時候上山也不正常。
張大軍聽他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話,讓自己瞅著點什么,還沒等他有反應,趙青禾又突然下車往路邊的山林里走去。
這下,他變得有些迷糊了,放下了手里的東西,也摸過背著的五六半步槍,不明所以地跟了上來。
兩個人一前一后,默不作聲地往前走,逐漸聽到了有動靜傳來。
他們兩人幾乎同時扭頭,默契地對了一下顏色,不約而同地端起了手中的步槍,同時側了側身子,并排地往前趟著走。
這么一來,他們的速度就降了下來,又花費了兩三分鐘,才走完了不到一百米的距離。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傳來的動靜也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
等他們分辨出來,動靜是砍木頭的聲音,夾雜著人哼出來的小調,也已經看了清楚,黑影就是一個人。
一個穿狗皮大氅的人,一邊用斧子,把砍倒的小樹,都抹成長短一樣的柴火,一邊嘴里哼著白山黑水的小調,整個人怡然自得地忙活著。
趙青禾對著張大軍擺了擺手,自己也趕緊把八一步槍收了起來。
他已經從看到的身影,還有哼出小調的聲音,判斷這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趙青禾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提醒對方有人靠近,然后就大聲地說:
“哎呀喂,我說爺們,這天可是老冷老冷了,你這大早上就來砍柴火啊,入冬前沒有準備抹?”
這些話,幾乎可以算是喊出來的,對方顯然是聽到了,揮舞的斧子停了下來,扭著頭轉過了身。
三個人這一照面,趙青禾就認出來了,砍柴火的是個熟人。
“嘿呀,劉三叔,是你吶。”
對面的人叫劉根發,是楊劉屯劉支書的本家,五十多歲的年紀,打劉支書哪里算,趙青禾才喊他劉三叔。
“禾子,呃...”
劉根發想要分別跟趙青禾和張大軍打招呼,卻喊不出張大軍的名字。
“大軍,張大軍,咱們護林站新來的護林員。”
趙青禾見對方的眼睛一直盯著張大軍不說話,趕緊開口介紹著。
“對,禾子,大軍,你們倆進山雪山呢。”
說著,劉根發揚了揚手里的斧子,繼續解釋著回答。
“嘿呀,趙老哥你們爺倆,入冬前送來那么多白樺樹,咋還用俺們準備柴火,咋滴都夠燒一個冬。
俺這是看今天天氣好,沒事上山晃蕩晃蕩,活動活動,捎帶手地砍點柴火,也是別把手腳都銹到了炕上。”
他這么一說,趙青禾就完全理解了。
像趙根發他們這一輩五六十歲的人,經歷是非常豐富的,從年輕時就開始下大力,大半輩子也忙習慣了,砍柴火真的就是捎帶手的事。
不過,趙青禾還是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劉三叔,你這晃蕩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