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牧挑眉看了一眼蘇瑾州,拿起一只空茶杯,慢條斯理把茶杯斟滿,推到秦沫面前,而后微微一笑,挑釁地說道,“周兄多情又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我記得前年四月某日,周兄也是這么深情看著某位周嫂的,齊某早已經習慣。”
秦沫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茶,要不是實在太燙,她真想一口悶了,并給齊牧鼓個掌,這家伙這短接的實在太合她心意。
對呀,蘇謹州你裝什么深情,在不知情的人面前你可以扮演一下好丈夫,可當事人是誰?一個是曾經跟他混的人,一個是,呃,一個算是配角吧。
那個四月某日,牛沒下崽,雞也沒抱窩,那是蘇謹州風風光光把宋婉婉從謹王府大門抬進去的日子。
當天有多少看熱鬧的人,就有多少人看到了蘇謹州對宋婉婉的寵愛。
齊牧這“短”雖然也揭開了秦沫的傷疤,但她挺高興,動不動就跟她玩兒深情,這下臉打得疼吧!
然而,秦沫小看了蘇謹州臉皮的厚度,他端起秦沫面前的茶杯放到眼前慢慢欣賞著,淡笑著回道,“齊兄對周某的確挺上心,連這種事兒都替我記著,看來我真應該好好謝謝你!”
齊牧,“不必!”
蘇謹州語氣淡淡,嘴角始終掛著笑,讓人猜不透他此刻到底什么心思,他嘴中所謂的謝謝又指的是什么。
而齊牧,更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秦沫坐不住了,這種無聲的較量最讓人難受。
本來就不怎么想吃這飯,現在就更也吃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從兜里掏出一兩銀子拍在桌上,又拍拍蘇謹州的肩膀,“一會兒麻煩周兄替我結下賬,你和周大俠許久未見聊的熱鬧,我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齊大俠,再會!”
秦沫跟蘇瑾州說完,又對齊牧拱了拱手,抬腿就要走。
那一聲“周兄”叫的蘇瑾州咬牙切齒,又不能表現出來,別提心中有多窩火了。
她在外人面前叫他周兄,這哪是不給面子,根本是想跟他把關系撇的清清楚楚。
等著,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讓你哭一宿,讓你叫一夜,讓你跟我玩兒疏離!
蘇瑾州心里恨恨地想,面上卻裝的云淡風輕,他一把拽住秦沫的手腕,無比寵溺地對她笑,“誒,夫人怎么連齊公子的醋都吃,了!好了好了,既然夫人連我和男子說話都看不得,我不搭理他就是了,走,咱們換個地方,夫人切莫生氣,氣壞身子可就遭罪了,相公以后都聽你的!
蘇瑾州這一番話說的讓隔壁桌的婦人都忍不住插了一句嘴,“姑娘啊,大嬸是過來人,勸你一句,如果覺得沒道理就當沒聽過,有道理就聽聽。
就是這樣啊,當娘子的不能對家里男人管那么死,新婚燕爾的時候男人可能會慣著你的小性子,時間一長就會嫌你煩了,逼得太緊可是會適得其反的,你不能不讓他和人正常交往啊,這醋吃不得!”
嘿,這怎么成了她的不是?
秦沫哭笑不得,齊牧對蘇瑾州的裝模作樣很是不恥,而蘇瑾州在聽完婦人的話后,不要臉的來了一句,“大嬸,可我就喜歡我家娘子管著我,她越是吃醋我越歡歡呢!”
語調嬌嬌的柔柔的,聽得秦沫只想吐。
那婦人一怔,被蘇瑾州這話弄得不知道如何搭話,還被老伴埋怨了一番,嫌她多管閑事,當即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秦沫對那嬸子微微一笑,“嗯,嬸子說的其實挺對的,我這毛病確實得改改了!,”
說完對著蘇瑾州一笑,“那啥,你和齊大俠好不容易見一面,自當好好嘮嘮,是我不懂事了。”
齊牧,“不用!”
蘇瑾州,“和他嘮個屁!”
兩人異口同聲,竟然出奇地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