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轉頭看向聲音來處,朦朧的夜色中,蘇瑾州緩緩向她來。
禁衛軍首領忙跟蘇瑾州請罪,這么多人巡邏,天還沒完全黑透,刺客就在宮中橫行,皇后差點遇刺,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啊,那么多人是吃干飯的嗎?刺客是怎么翻越那么高的宮墻,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入這后宮的?
秦沫為這些人捏了把汗,生怕蘇瑾州一個不高興把人都就地斬了。
她不知道齊牧對她說的話,他聽到了多少。
這個齊牧膽子也實在太大了,才從蘇瑾州的刀下跑了,不趕緊躲哪兒涼快去,竟然又大搖大擺地潛入皇宮來調戲她,簡直就是找死的體質!
他不是在單單挑釁蘇瑾州,而是挑釁整個皇宮的防御系統,一旦失了足,立馬就得成了篩子。
秦沫還在腦補齊牧被逮著的慘樣,手已經被人攥在手里,蘇瑾州拉著她往前走,聲音幽幽的,“怎么,敘舊沒敘夠,遺憾?”
秦沫暼了蘇瑾州一眼,不動聲色地抽著自己的手,蘇瑾州攥的很緊,怎么也抽不出來,她記得他們好像剛剛才發生爭執,他這樣行為讓她很不舒服,于是故意答道,“是啊,挺遺憾的,與那么俊宇非凡的公子隨便說點啥都挺愉悅的。”
意外的蘇瑾州并沒有生氣,而是低低地笑了一聲,拽著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就連剛才離開的禁衛軍都覺得今日挺幸運,他們都等著受懲罰了,結果皇上揮揮手就讓人走了。
“你笑什么?有什么可笑的?”
上次不過是在家里和齊牧說了幾句話,就把他氣得耍了好一頓脾氣,這會兒又是幾個意思?
蘇瑾州笑而不語,側頭看她,仿佛方才在御書房,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場對話。
他的高興讓秦沫莫名地不爽,她又甩甩手,語氣不悅地說,“皇上日理萬機的,還是請回吧,鳳儀宮又不遠,我自己回。”
蘇瑾州笑的更深了,夜色中,兩只深眸仿佛夜空中的星星一樣耀眼,“再忙也得抽時間陪夫人啊,不然夫人鬧脾氣慘的是我!”
他仍然沒有放開她手,聲音愉悅地說道,“去散散步吧!”
秦沫哪有什么心情與蘇瑾州散步,鬧心的事兒一大堆。
她把秦星星從宋婉婉手里救出來,壞了她的好事,她不會就這么算了。
嘉和那兒還沒顧得上安撫,也不知道今天的狀況有沒有好點。
一堆事讓她頭疼。
罪魁禍首倒是挺悠閑。
還散步,散個屁!
秦沫不知道蘇瑾州為何突然這么有閑情逸致,她看了看天,既然這男人心情這么好,想和她散步,不如……
去看看嘉和。
于是秦沫也愉快地答應,“好啊,嘉和宮前的風景不錯,聽說在那個位置看月亮都比別處圓,我正好奇真假呢,去看看?”
蘇瑾州輕快地答應了,“都聽你的!”
秦沫聽著這話心里別扭,這男人現在也會耍嘴了,什么都聽她的,哪句話哪件事,他聽她了?
許是天寒地凍,沒什么要緊的事,沒人晚上出來,又或許蘇瑾州讓隱衛提前清了路,一路上都沒見到別人。
筆直的宮道上只有秦沫和蘇瑾州兩個人,他依然拉著手,兩人走的都不快,偶爾說上幾句話,倒真像是飯后消食散步的恩愛夫妻。
“蘇瑾州?”
“恩?”
“當年,你為何那么對我?”
他的手包裹著她的手,又大又暖,周圍又十分的寂靜,讓她有了短暫的迷失,覺得如果一直能這么手牽著手走下去也不是什么壞事 。
不知怎么就問出了那句話。
話剛出口,她就后悔了,這樣問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