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于給他了一個解釋的機會了嗎?然后呢?
然后,她要怎么辦?
他的手隨著她的話緊了緊,只一瞬就恢復了原樣。
蘇瑾州站住腳,側頭看秦沫,伸手替她緊緊領口,沒有回答她的話,隨后指著前方的天空,聲音溫柔地對她說,“看,這兒的月亮確實比別處圓。”
蘇瑾州蹩腳地轉移話題,他當年為何那樣對她?是啊,那是他想起來都疼的幾年,只是,這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
秦沫順著蘇瑾州手指的方向看去,到了嘉和的宮殿前。
她的心情有點復雜,既希望聽到答案,又慶幸他什么都沒說。
蘇瑾州提議,“咱們去看看嘉和?”
秦沫點點頭,掩下眼中的情緒,“昨天她哭了好久,眼睛腫成了核桃,不知道現在消了腫沒有,可憐的孩子,從小沒有母妃護著,好不容易長大又要背井離鄉,雖是公主,這命也不怎么好。 ”
蘇瑾州沒言語,他怎會不懂秦沫是故意說這些話給他聽。
冬季天黑的很早,遠沒到就寢的時間,嘉和已經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秦沫和蘇瑾州到的時候,她睡的正香,傳出陣陣均勻的呼吸聲,看來已經睡了有一會兒了。
隔著紗帳,秦沫看不清她的臉,跟她的貼身宮女低聲交談了兩句,就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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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動,而后一只手伸了出來,“皇嫂是皇嫂來了嗎?”
聲音啞的不像話,不知道白天又哭了多久。
秦沫心中有些懊悔,安頓好秦星星就該先來看看她來的。
秦沫連忙抓住嘉和的手,輕聲回道,“是我,怎么突然醒了呢,我們吵到你了?”
“沒有,睡睡醒醒一天了,沒那么多覺。”
秦沫越發覺得心酸,一個人才十幾歲的丫頭,在這勾心斗角的皇宮之中,本以為是能依靠的人,卻不過把她當成一顆棋子,這種感覺比和親本身更難受吧!
秦沫上前走了兩步,掀開紗帳坐到床沿上,她抱住嘉和,想說些什么,出口的卻不過是問些無足輕重的東西,什么晚餐吃了不,吃了什么。
除此之外還能說些什么呢!
嘉和的腦袋浮在秦沫的肩頭,猶如一個扎在母親懷里的孩子,“皇嫂的身上可真好聞啊,這是什么味道,是熏香的味道嗎?怎么我的衣裳就沒這種味兒!”
秦沫拍拍她的肩靜靜地聽著。
過了半晌,嘉和坐直身子,對著秦沫笑笑,讓人把紗帳綁起來,伸著脖子往外喊,“皇兄.,你不是看我來了嗎,怎么不進來?”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連和秦沫一起來的是誰都猜的那樣正確。
見蘇瑾州從外間走進來,嘉和越過秦沫跳下床,秦沫以為她是去求蘇瑾州,不要讓她去和親的。
確實料錯了。
“皇兄!”
她叫了一聲,光著腳跑過去,拽住蘇瑾州的手臂,撒嬌道,“你都多久沒到我宮里來了,好不容易來一趟,還藏在外面,要不是我突然醒了,都不知道你過來!”
聲音里帶著小女孩的嬌嗔,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跟兄長玩鬧一樣。
蘇瑾州揉揉她頭發,眼角帶著笑意,溫聲說道,“行了,快回床上去,小心著了涼。”
秦沫暗道:哼,這人可真會裝模作樣!
卻也跟著勸,“地上太涼了,連鞋都不穿,久了會生病的。”
嘉和聽話地點點頭,坐回床上,婢女上前披了件厚厚的斗篷在她身上。
嘉和顯得很高興,瞅瞅秦沫又瞅瞅蘇瑾州,一臉八卦地問,“你們不會是飯后一起消食散步,散著散著就散到我這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