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陣涼風將廊下的燈籠吹的搖搖晃晃,而他的臉也忽明忽暗。
他聲音陡的一轉,竟帶著凌厲,“還請姑娘賜教,我與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還差幾步之遙。”
絳墨道“二公子不是說從不信鬼神之說,妾身豈能再您的面前賣弄。”
“姑娘不過區區數言,便不費撣灰之力便解決了瓜州的災禍,豈有人不信奉的道理。”
“哦?”她戲謔一笑,“那主意不是小公子解決的嗎?您何必推在妾身身上?”
“阿怏志不在此,他的話不過是姑娘教的。”月光下,他白衣廣袖,竟如謫仙一般,與世無爭。
她原本也沒有想瞞著他,只望向他,“三年足矣。”
他的手指又不由自主的劃向了腰間的玉佩,久久的凝視著她,“太祖皇帝七年血戰,方奪得了天下,萬姓傾心,如今亦有二百年,豈能輕易撼動。”
絳墨一雙漆黑的眼睛里盡是高深莫測,“新帝登基之后,官匪勾結,亂國禍民,如今殿堂之上,不過禽獸食祿而已。”
她雖在青樓了數日,那原是是非之地,想不聽到朝中之事都難。
見他聽得仔細,她接著道“皇帝雖昏庸,但卻有三股勢力在朝中爭權奪勢,帝位卻能輕易的撼動。”
桓蘅道“我護國公府,與外戚的勢力,還有陛下身邊的那些宦官,相互算計掣肘,且外戚文皇后的父親手掌兵權,又忠心于圣上,想要動他們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絳墨道“既然他一家獨大,那些只會在皇帝身邊搖唇鼓舌的內侍們自然不滿,若聯合他們扳倒外戚的勢力,豈不甚好。”
桓蘅早已明白了她的心思,接著道“外戚一倒,大權旁落,皇帝沒有了權利,那些內侍們也不過是砧板上的魚鴨而已。”
“二少爺果然比妾身強出百倍。”她靜默片刻,只自貶起來。
他凝眸深深的看著她,目光已經漸漸的變得凌厲起來,“你到底是什么人?”
“幫你奪得天下之人。”她慢慢的說,目光已經變得深沉起來。
聽到這話,桓蘅死死的掐住她的下巴,一雙狹長的眼睛里經過涌現出了無盡的殺意,“究竟是誰派你來的?”
兩個人很近,幾乎能看見他漆黑的瞳仁中倒映出來的,她慘白的臉頰。
而就在這時,一個帶著森然的聲音在一旁響起,“呦,好一個男娼女盜,竟在這里明目張膽的偷情,可被我給拿到了。”
兩個人未曾想居然有人過來了,忙轉過頭去,卻見桓怏正不緊不慢的走過來,滿臉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