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看見了桓怏臉上的詫異和震驚,然后陡的掐住她的肩膀,“你說什么?你怎么會認識她?”
他手上的涼意幾乎透過衣衫傳來,手指也幾乎嵌入她的肌膚里,她全感不到半點的疼痛。
“七年前乞巧節在潭拓寺,我見過她。”絳墨的眼中空蕩蕩的,似乎再也感覺不到那錐心刺骨的疼了,“她穿著青綠色的紗裙,還說半個月之后便是她的及笄之禮。”
聽到此處,桓怏的眼睛頓時溢滿了血絲,他幾乎要將她的肩膀掰斷,連聲音中也帶著無盡的顫抖,“說,你馬上告訴我!”
她并未說,只是漆黑的眼睛看著他失控的表情,若有所思。
見她不肯再說下去,他只恨不得的將她的嘴給撬開。
“要告訴小少爺又有什么好處?”她忽然“撲哧”的笑了出來。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他那樣的急。
見她依舊沉默著,他竟直直的跪在了地上,用滿是乞求的口吻說,“我知曉之前是我待你刻薄寡恩,我給你賠罪。”
就在他跪下去的一剎那,她徹底的驚呆了,他是何等倨傲的一個人,居然肯為了她知道那個答案,而跪下去求人。
然而在心中灼燒的烈火很快就被澆滅了,留下的卻是一片的冰冷。
她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他們桓家的人都是如此,桓蘅當初待她是如何的情深意重,可還是毫無憐憫的推開了她,告訴她侍奉太子是她的福氣。
桓怏的眼睛最像他的二叔,令她厭惡。
“小少爺快起來,妾身可要折壽了。”她眉眼間已經帶著戾氣,“妾身比較貪心,想要的東西很多,總要細細的想想。”
說完她用纖細的手指托著自己的臉頰,一副要坐地起價的模樣。
“放肆。”桓怏的耐心都已經耗盡了,只以為她戲耍他,伸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頸,猛地往后一推,她便狠狠的跌向了亭子里的石桌上。
她柔軟的腰肢不知撞到了哪里,后腦勺也撞在了厚重的石板上,頓時眼冒金星,半晌才看清楚桓怏那張帶著暴怒的臉。
他手上和額頭上的青筋已經凸顯出來,臉色也陰森可怖,“你不說我便掐死你。”
她媚眼如絲,一副輕狂到不可一世的模樣,“妾身死了,小少爺此生便再也不會知道她的冤屈了。”
他掐下去的力道越發的重,窒息絕望的感覺從心底蔓延出來。
而就在這時,卻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一個嬤嬤的聲音傳來,“哪里來的不要臉面的人,在這里做這樣的勾當,還不快跟我去見夫人。”
原來那婆子是打理院子的奴仆,見天色已晚,便要落匙鎖門的,誰知瞧見兩個人正在亭子里,而其中一個正躺在石桌上,另一個又湊的很近,只以為是府邸里哪個丫鬟和小廝在這里私會偷情,便要拿了去,在夫人面前獻媚。
她原本因為年歲大便老眼昏花了,還沒看清是誰便急匆匆提著燈籠過來了,等看清楚嚇得渾身一顫。
“小少爺,您,您還是回房罷,這大冷天的,在這里……”說完她也自覺尷尬,低著頭也不敢抬起,“豈不傷了身子,雖說是年輕,但到底還得忌諱著。”
如此直白的話,絳墨自知她是誤會了,但此時桓怏已經放開了掐住她脖頸的手。
她從石桌上滑下來,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口的穿著粗氣。她知道明日這件事定會傳得沸沸揚揚的,這女人最注重名節,只怕她很快就會淪為全府的笑柄了。
桓怏并未想那么多,見被人打擾了,只目光如釘一樣的死死的盯著那老婆子,“滾。”
那婆子早已嚇得癱倒在地上,半晌才爬了起來。
絳墨此時已經站起了身,語聲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