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并未覺得那衣衫的喜服有多么的好看,但她心里卻不由得想起桓怏來,過幾日便是他們成親了,曾有皇帝下過令,但凡大戶人家納妾都不許太奢靡,便是桓怏百般的要求和刁難,護國公才答應(yīng)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辦一場。
雖說是風(fēng)風(fēng)光光,但亦不是請一下達(dá)官顯貴的來府邸而已,而且當(dāng)日桓怏不能穿喜服,而她的衣衫亦不能用正紅色。
她依稀間聽見門外笑語喧闐,爆竹聲不絕于耳,絡(luò)繹不絕人似乎進入了府邸。
那拜堂的事情亦是在正廳,她正要去觀禮,還沒有走多遠(yuǎn),便瞧見不才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見到了絳墨,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姑娘,二公子有些話要奴才告訴您。”他試探似的看著絳墨的眼睛,“還請您莫要怪罪。”
“什么事情?”絳墨不由得皺了皺眉。
“二公子說絕不能讓您去前面觀禮。”
“你家二公子好生的厲害,是他的婚禮不假,但我亦是府邸的人,如今也算是半個主子,難道處處還要聽他的吩咐不成?”絳墨原本還不想去湊那熱鬧,一聽到這樣的話,賭氣之下便要往正廳走。
“二公子心里已經(jīng)夠苦的了,您何必又這樣的讓他的心口上戳刀子,我想姑娘已經(jīng)明白了我家二少爺?shù)男乃迹菢影翚獾娜耍饶苷f出這樣的話來,您便應(yīng)了這件事罷。”
絳墨停下了腳步,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在沉思著什么。
“奴才打小便跟著二公子,他的心思亦是能揣度一些,他待您多么情深意重,奴才知曉的清清楚楚,只怕他今日最想娶的人便是您了。”不才跪在地上,滿臉的懇求之意,“難道您非要讓他看著你,跟旁人拜堂成親嗎?”
絳墨唇角勾起了一絲的冷笑,瞧著那正廳的方向,“想必?zé)o趣的很,不去看也罷了。”
說完她直奔著后院而去,衛(wèi)姨娘收拾了十幾間屋子出來,只宴請入府的女眷,而那些最尊貴的皇親貴胄的家眷,或是朝中重臣的妻女,被安置在衛(wèi)姨娘自己的屋子里,而由著衛(wèi)姨娘作陪。
絳墨才進了衛(wèi)姨娘的院子里,卻見云瞳急匆匆的過來了,“姑娘來了,姨娘適才還去差人請您呢,那些人只說不知您去了哪里,可巧您過來了。”
她慢慢的點了點頭,讓丫鬟們帶著進了屋內(nèi)。
卻見屋內(nèi)不過擺放著幾張桌子,里面的女眷們皆是一身的錦衣華服,渾身的派頭皆是不俗,皆是上京中最有頭有臉的人物了。
卻見屋內(nèi)置放著錦繡屏風(fēng),香爐內(nèi)燃著松柏香,桌上大都置放著吉祥果,如意糕,合歡湯,好生的熱鬧歡喜。
衛(wèi)姨娘見她來了,忙差丫鬟們搬了凳子過來,將絳墨坐在她的身邊來。
桌上的皆是朝中命婦,或是王侯的妻妾,見絳墨坐在衛(wèi)姨娘的身邊,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卻見這丫頭生的端正,樣貌亦是不俗,只瞧了幾眼便瞧著行動規(guī)矩,舉手投足間皆是大家小姐的派頭,便是見了滿桌子的人,亦沒有露出半點的膽怯之意,眾人皆開始狐疑起來,竟不知護國公府何時有這樣一位千金小姐。
衛(wèi)姨娘忙笑著道,“這便是絳墨,過幾日阿怏便要納她為妾了,還望眾位夫人和姑娘們過來吃喜酒才是。”
大戶人家向來是非多,而又是護國公府這樣站在風(fēng)口浪尖上的人家,桓怏要納一個青樓女子為妾室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了上京,眾人一聽說這女子便是絳墨,各色的目光旋即落在了絳墨的身上。
絳墨心里明白這些大都在想,跟她這樣一個出身風(fēng)塵的人同桌而坐,那些人自然心里百般的不愿。
絳墨卻反倒什么也不在乎,反倒十分優(yōu)雅從容的跟桌上的人問安,眾人臉色各異,但也不敢得罪護國公府,大都忍著。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