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累了?!?
桓怏不敢再提及今日之事,只說著別的話,“咱們后日便成親了,這一生我亦能護你周全了?!?
絳墨的臉上卻露出嬌媚的笑來,如吃了最甜膩的蜜一般,“是啊,咱們終于能成親了?!?
桓蘅遇刺的事情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朝廷更是在上京里胡亂的抓什么亂黨,一時間朝野震動,不知多少人牽連其中,亦不知多少貪官污吏之人,趁機亂殺無辜,收斂錢財。
然而外面便是鬧得天翻地覆,但護國公府卻依舊是鮮花著錦之盛,全不顧外面已經是烈火烹油,江山動搖。
桓怏納妾的更是十分的喜慶,亦是賓客如云,一片歡聲笑語,鶯歌燕舞,不知曉的,還以為是桓怏娶妻呢。
絳墨坐在梳妝鏡前,丫鬟們已經服侍著她穿上了那件喜服,雖是暗紅色,但穿在她的身上,卻帶著瀲滟的美,這件衣衫雖不及鄭薔的那嫁衣的,但她卻是十分的喜歡的。
秀眉之間垂著的點翠將她的肌膚映襯的如美玉,唇上亦是那極艷的口脂,眉如遠山,連指甲上的涂著的蔻丹,亦是瑩瑩的光澤。
不過是納妾而已,亦不能跟桓怏拜堂,只是去給護國公和桓怏等主子磕頭便是禮成了,反倒省去了很多的麻煩,她倒是樂的逍遙自在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了,絳墨便叫丫鬟們出去了,只自己一個人在屋子。
她對著鏡子一直瞧著自己的臉,心里卻是百感交集,只想著自己的父母竟瞧不見她出嫁時候的模樣,心里卻是十分的傷感。
而就在這時,卻聽見門被人推開的聲音,她并未回頭,只拈起一朵海棠花擦在鬢間,只慢慢的道,“不是讓你們都出去了嗎?究竟還有什么事情?”
然而那丫鬟卻并未回話,等她回頭的時候,卻見桓蘅正站在那里,滿屋子的紅中,只有他是那一抹白。
他眼底似藏著無盡的波濤,只是臉上卻依舊祥和的模樣,尤其是那唇畔那溫和的笑。
“二公子來做什么?”絳墨將眼前的窗戶打開,只往院子里瞧了瞧,生怕被丫鬟們瞧見了,惹出什么閑言碎語來。
他漆黑的眼底映襯著她一身的紅,“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絳墨愕然,眼底有一絲的譏諷劃過,“二公子莫不是那風流的戲文瞧的多了,竟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來。”
桓蘅卻慢慢的從懷里掏出一摞子書信來,遞到了她的面前,他雖未說一句話,但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絳墨微微蹙眉,卻還是伸手拿出了一封信,只草草的瞧了一眼,但只是那一眼便是臉色大變,然后是第二封,一封一封的展開,她的眼底卻滿是震驚和錯愕。
她看的很快,直到最后一封的時候,她的指尖還在不斷的顫抖著,而那臉上瀲滟的妝容更襯得她臉色慘白,竟如鬼魅一般。
“不,你騙我。”絳墨上前來,死死的扯著他的衣領,然后那雙眸子里卻是無盡的哀痛,“你為了讓我走,竟連這樣的事情也編排的出來,我不信,我不信?!?
那一封一封的信上皆是寫著如何扳倒他的父親青尚書的,每一封信皆是絕密的,亦有護國公的私章,而每一封卻是寫給朝中大臣的,卻全都是護國公的親信,以及當初的太子殿下。
而這些信件就像是一張網,送到那些大臣的手里,只待拉動手里的線,只將她的父親牢牢的束縛著,再也無法翻身。
所有的籌謀和栽贓,竟是天衣無縫,可見是多年的籌謀,而桓怏的父親更是一馬當先,其中八條大罪更是他精心的布置籌謀。
絳墨不由得想起了那個魁梧的男人,亦是護國公真正的嫡子,她親昵的喚他大哥,他待她更是十分的和善,儼然一副長輩的模樣,往日桓怏與她吵鬧起來,他也只訓斥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