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皆散了,頹然的跌坐在地上,只聽見耳邊那流蘇的簌簌聲,“我不信,我不信。”
桓蘅并未攙扶她起來,反倒坐在她身邊,一雙眼睛直視著她的眸子,“蕭桀不過是個草包無用之人,哪里能計劃的這樣的天衣無縫,連他也不過是被父親牽制著的一顆棋子而已。”
“為什么,為什么?”絳墨一雙眸子看著他,只是她這樣聰慧的人,竟連這點的道理也想不明白了,“明明老爺跟我的父親是世交,明明咱們還有婚約在身的。”
“因為主要你父親和姑姑在,他永遠都只能居于人下,尚書府一倒,最得勢的人是誰,是他如今獨攬朝綱,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一滴滴的淚落了下來,好似一切都頃刻間崩塌了,一個聲音在心底告訴她,不要信,這不過是桓蘅的詭計而已,這一切收拾假的而已。
桓蘅慢慢的從地上撿起一封書信來,那正是寫給蕭桀的,那上面寫著最后的布置,那時候已經是萬事俱備了,只等著護國公府一聲令下,尚書府便會一敗涂地了。
“當初在潭拓寺,蕭桀就是給我瞧了這一封信。”桓蘅的眼底深沉,似乎夾雜著無盡的恨意,“我還記得他那日說,尚書府已經保不住了,若是你跟了她,便能保住性命。”
絳墨抬眸看他,連眼淚也似乎流盡了一般。
“我知道一切已經成為定局了,我只能讓你活著,只要你活著。”他冰冷的手死死的攥著她纖細的手腕,“那日我也想帶你離開,我也不想將你留在那里,但我知道我帶你走,等待著你的只有死路一條。”
“不可能,不可能。”絳墨的聲音極低,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時候成了陳么模樣了。
“從潭拓寺回來之后,我便去找了我的父親和大哥,我問他們為何要做出如此的事情,竟如此栽贓一個剛正不阿的朝中重臣。”好似回憶著最痛苦的事情,桓蘅的額角的青筋暴凸。
“父親那日卻跟我說,當初答應咱們的婚事亦不過是韜光養晦而已,根本沒有想過讓我將你娶進府邸而已,可見他為了扳倒你父親籌謀布置了多少年。”
絳墨的耳邊一直回想著他的話,好似萬箭穿心一般的疼痛,只讓她渾身都在不斷的顫栗著。
“我回到潭拓寺的時候你已經死了,我并未找到你的尸身,或許是不敢去尋,我只是站在那懸崖邊上,只想陪著你一了百了。”剎那間他的眼底一片血紅,隱隱的卻是無盡的殺意,“可是我不能死,我要替你報仇,不管是蕭桀還是我的父親,我總有一日讓他們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絳墨似乎也被他眼底無盡的戾氣給嚇到了,只是惶恐的看著他,好似看見了一個墜入深淵的人,她救不了他了。
“所以即便是我父親要我去圣上面前去狀告你父親的種種大罪,我也義無反顧的去了。哪怕是和蕭桀去你尚書府里去殺人,我也能去。”桓蘅的聲音已經變得漸漸的猙獰起來,“我什么都能做,只要能將他們所有人都推入到陰司地獄里。”
所以他甘愿承擔誣陷青尚書的罪名,甘愿將鋒利的箭射進他最親近之人的身體里,為了那仇恨,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我原以為這一生便只能活在痛苦之中,不得翻身了,卻還是讓我再次找到了你,可見老天也待我不那樣的薄涼,將你送回到我的身邊。”他將她死死的摟在自己的懷里,“我說過的,你的手上不要沾上任何的血,我會替你殺盡那些該死的人。”
絳墨用力的想要掙脫他的懷抱,甚至她用牙齒死死的咬住他的肩膀,知道她的唇齒之間嘗到了一絲的血腥味,但他卻還是不曾放開她。
絳墨咬牙道,“我不信,這不過是你的手段而已,我是不會跟你離開的,我才不會這樣的被你誆騙去,我要跟桓怏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