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嫁衣,在他的眼里,只覺得那抹紅,竟似尖刀利刃一般,狠狠的戳著他的心。
絳墨卻猛地推開了他,“我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你的,一會子花轎便過來了,您還是回您的護國公府去,好生的當您的小少爺去。”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便遠遠的聽見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只因這里的院子極小,那聲音聽得清清楚楚。
而很快那絳墨的父親便過來了,瞧著桓怏也在這里,便滿臉愧疚的道,“小公子,您還是放手罷,絳墨這丫頭福薄,不能嫁給您。”
桓怏眼底血紅一片,他死死的拽著絳墨的胳膊,嘶吼道,“你是不是瘋了,你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這樣……我為了你,連我的祖父都不要了,我為了你可以連性命也可以不要,我真的離不開你了,只求你留在我身邊,讓我活著罷。”
一個高高在上的公府少爺,竟如此低三下氣來求一個女子,旁人瞧見,誰不動容,而絳墨卻死死的咬著牙,眼底卻是一片的冰涼。
絳墨看著自己的父親,“還不快拉著他,難道要耽擱了良辰不成?”
他父親見絳墨眼底盡是戾氣,便也不敢忤逆他的話,只得上前來抓著桓怏。桓怏雖拼命的掙扎著,但無奈絳墨的父親畢竟做慣了粗活,渾身的力氣,控制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桓怏,簡直是綽綽有余。
絳墨伸手將她桌案上的蓋頭拿過來,一把蓋在了自己的頭上,不過是輕飄飄的一塊布,竟好似千金重似的,竟壓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很快那趙氏便也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忙扶著絳墨從絳墨出來了。
走出了很遠,絳墨依舊能聽見桓怏那暴怒的聲音傳來,“回來,你給我回來。”
絳墨咬了咬牙,只任由著著氏將自己攙扶上的花轎,但每一步都似乎走在刀山中,卻是刻骨銘心的疼。
很快花轎便被抬起來了,耳邊那鑼鼓聲幾乎將一切都掩蓋住了,但桓怏的聲音,卻好似穿過了一切,在她的耳邊不斷的想起來。
護國公修養了幾日,身子也大好了,今日卻穿著整齊的坐在了書房里,連發鬢也梳的整整齊齊的,連那些白發也被藏匿起來,仿佛又恢復到往日的威赫赫的模樣。
他一直在府邸里等著消息,而他要等著的人卻一直沒有過來,直到晌午,他才露出滿心的焦急來。
而正在這時,卻聽外面一陣腳步聲,他忙撂下手里的卷冊,才站起身來,卻見們從外面推開,一身官袍的桓怏慢慢的進來了。
此時的桓蘅再也沒有往日的溫和,竟像是一只藏匿在草叢中的餓狼,連那眼神讓人瞧著便只覺得毛骨悚然。
護國公滿臉錯愕,不由得問道,“怎么是你?”
桓蘅臉上帶著冰冷,卻慢慢的從自己的袖口里掏出一個折子來,準確無誤的扔在了護國公的面前,“父親等的人,只怕是皇上的人罷,只等著將我這個孽子捉拿了是嗎?不過父親要大失所望了,您這個折子沒有送到皇帝的面前,被劉煥給攔截了下來。”
護國公看著眼前的折子,氣的臉色慘白,只恨得牙根癢癢,“你這孽障,果然跟那些閹人整日的混在一處,如今竟勾結在了一起。”
桓蘅的目光冰冷,“只是彈劾您的折子卻已經送到皇帝手里了,只怕皇帝今日午膳之后便能看見了,而且那折子可是兒子親手所寫的,又有鄭大統領和朝中大臣的指證,想必皇帝很快便知曉您這些年背地里做的這些事情了。”
護國公這些年在背地里卻是做過不少難以見人的事情,但樁樁件件的連在一起,便是大罪了,沒想到今日他棋差一招,竟敗在了桓蘅的手里,畢竟當初還是他叫桓蘅娶的鄭大統領的女兒,否則他豈能有今日。
如今鄭大統領可是朝中的紅人,而且又戰功赫赫,這些朝中大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