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上京之中,桓蘅幾乎將整個上京都翻找了一番,朝中的那些大臣皆是進宮面圣,只說著桓蘅如何的飛揚跋扈,如何的欺壓他們。
蕭桀見因為一個逆賊反倒惹得人心惶惶的,亦是龍顏大怒,只想著如何懲治桓蘅,卻還是劉煥在皇上面前吹了耳邊風,只說桓蘅一心為了皇上,自然有那些不臣之人心生妒忌。
劉煥在宮中呼風喚雨,連皇帝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所以這件事反倒不計較了。
只是上京中的守衛總不能整日的去尋人,若是此時有叛賊進京,攻占整個上京只不過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倒是那劉煥實在看不過去了,只得去了忠順王府,卻見府內氣氛壓抑,桓蘅亦是臉色凝重,不由得對桓蘅道,“二公子是個聰明的人,一個女子便讓您這般的失魂落魄,實在難堪大用。”
這幾日沒日沒夜的尋找,桓蘅又有數不盡的要事在身,便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清俊的臉上滿是憔悴。
他伸手揉著自己的額角,眼底卻是無盡的冷然,“這怕這件事和文家脫不了干系,若傷到她半分,我定要文家付出代價。”
劉煥是見過世面的人,沒想到自己腥風血雨的在宮中混了這么多年,聽見了他的話還是禁不住的臉色一正,竟覺得這個男人的陰狠,連昔日的護國公也比不上,沒想到自己辛苦扶持上來的人,竟是這樣的狠角色,只怕早晚會反咬自己一口。
“你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了,便是那些人也不敢將姑娘給交出來了,只有風平浪靜了,那些人才有膽子謀算什么。”劉煥站起身來,然后用尖細的嗓子慢慢悠悠的道,“您說是嗎?”
上京外的一座荒山之上,絳墨站在風口處,臉頰被風吹的有些蒼白,周遭的灌木叢的葉子將她掩蓋住,以及站在她面前的桓怏。
“阿怏,以后你定要做一個狠心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能活得長久。”她看著他,“以后忘記京中所有的愛恨情仇,娶一個賢惠的妻子,便是一生黯淡無光,只要你能活的平平安安的,我亦是心滿意足。”
聽到如此訣別的話,桓怏的眼底是有什么沉了下去,“就在欺騙你的一剎那,我便知曉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又何談離開這里。”
“我已經跟文大人商議好了,他會送你離開這里。”因為那日傷到了舌頭,絳墨的聲音還是模糊不清,“阿怏,保重。”
桓怏未曾想到她竟然做了這樣的決定,臉色剎那間一變,“不,我不走。”
而就在這時,卻見兩個平常百姓打扮的人從茂林中鉆了出來,見到了桓怏,伸手拿出一塊粗布便捂在了桓怏的臉上,桓怏臉色頓變,竟昏了過去。
很快桓怏便被那兩個人不由分說的扔上了馬車,然后直奔著北邊而去,良久才消失在茫茫的山野之中,半點蹤跡也沒有了。
此時卻見文國丈笑呵呵的走了出來,瞧著絳墨滿臉的精明算計,“絳墨……不,青鳶姑娘,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辦的妥帖了,就差你兌現自己的承諾了。”
忠順王府內,桓蘅兩日未曾合眼了,此時滿桌子的奏折,他只才那里批閱了幾本,便只覺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個不停,旋即腦中是炸裂了一般。
他只趴在桌上小憩了一會子的工夫,便覺自己的肩膀似被什么沉甸甸的東西也壓住了。
桓蘅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卻見鄭薔滿臉擔憂的將一件披風蓋在了他的肩膀上。
見他醒了,鄭薔滿心憂忡的說道,“夫君,還是去床榻上去歇息罷,您這幾日哪里安安穩穩的睡過覺,若您累壞了自己的身子,您讓妾身和腹中的骨肉如何過。”
聽到她提及腹中的骨肉,桓蘅的目光這才慢慢的落到了她的小腹上。
“孩子。”他喃喃自語,冰冷的手指伸出去,幾乎快要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