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的臉色慘白如紙,“她如今在屋子里養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要我如何動手?”
衛姨娘瞇了瞇眼睛,斜睨著絳墨,“難道你想過河拆橋不成?那日姑娘可是答應的了。”
絳墨慢慢的走過去,將那窗戶給推開了,一股股的熱氣迎面而來,她只覺頭有些昏沉,“那日我實在是無奈之舉,姨娘可還有別的吩咐,我一定會答應的。”
“后日桓怏便要娶妻了,如今他也有了反骨,想要離開這上京了,所以才找諸淵離開這里罷,只是那大少爺實在是養尊處優的慣了,這樣的計劃卻還是走漏了風聲。”衛姨娘目光冰冷,卻好整以暇的看著絳墨,“他那出城的腰牌是那諸淵從我哥哥的一個手下手里偷走的,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我的兄長早就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了。”
絳墨旋即扯了扯唇角,“你和鄭薔倒是一個心思,都拿著桓怏威脅我,難道你們就真的以為我會為了那個紈绔不堪的公子哥,什么事情都會做嗎?”
衛姨娘眼波流轉,良久才慢慢的道,“那我便即刻叫我哥哥將這件事回了攝政王,聽說他在朝堂上雷厲風行的,連皇親貴胄也毫不顧忌的殺了不知多少,更何況是一個自己恨之入骨的人。”
絳墨知曉桓蘅的脾氣秉性,這才深深的吸了口氣,“想必姨娘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妥當了,還請您告知,我該怎么做?”
衛姨娘眼底帶著淡淡的冷然,“明日我會命人用血燕窩熬成一碗粥,你送給鄭薔喝下,那里面會摻著催產的藥,只要你承擔了罪責,想必桓蘅不會責怪你什么的。”
絳墨看著衛姨娘,“如今她防賊似得防著府邸里的人,姨娘這樣聰慧的人都沒有法子下手,憑什么覺得她會喝下我給的粥?”
衛姨娘笑了笑,她原本就生的極為美艷,這一笑,竟是傾國傾城,“明日便是她的壽辰,難道當著桓蘅的面她能拒絕你給的東西,青鳶,我倒是很想知道,在他的心中,究竟是你重要還是他的骨肉重要。”
“那姨娘便好生的等著答案。”絳墨認命是的嘆了口氣,如今她在府邸里倒真成了任由人拿捏的軟柿子了,她既沒有兄長父親可以依靠,倒是只有一個桓蘅罷了,而如今他們中間又隔了一個桓怏,只能互相猜忌了。
衛姨娘慢慢的搖著手里的扇子,正要轉身離開,卻聽絳墨淡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是不是明日只要那碗墜胎藥,能除去一個孩子,我便不再欠你什么了?”
衛姨娘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思忖半日,終于慢慢的開口道,“那是自然。”
第二日桓蘅下了朝便早早的來看絳墨了,卻見她躺在床榻上,松松垮垮的裹著一幅杏子紅綾被,安穩合目而睡。滿頭的青絲,拖于枕畔,那一彎雪白的,撂在被子的外面,手腕上卻是兩個玉鐲子。
見她細白的額頭上隱隱的有細汗,他便拿著那扇子慢慢的替她扇了起來。
絳墨睡得輕,只一下子便醒了過來,迷蒙的眼睛看著桓蘅,良久才恢復了幾分的神智。
“是我吵醒你了嗎?”桓蘅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的笑意,“你最近越發的貪睡了,像個懶貓兒似的。”
絳墨一把將身上的被給推開,然后坐起身來,笑著問,“可用過晚膳了?”
桓蘅眼底盡是溫存,“今日是鄭薔的生辰,一會去她那里吃,晚上的時候過來瞧你。”
絳墨轉了轉眼珠,“難怪今日府邸里的人忙的團團轉,又要弄什么醉蟹,原來竟是她要過生辰。”
桓蘅的眼底黑幽幽的,“你既然想吃,那便去命人拿一些就是了。”
絳墨將鞋襪穿好,笑道,“哪里有平白無故要人東西的道理,不如你帶我一起去給她祝壽去如何?”
桓蘅聽到她的話倒是一怔,知曉絳墨與鄭薔向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