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墨忙將那文音兒給攙扶了起來,有些著急的道,“您貴為太后,怎能如此,豈不是要折了絳墨的壽?”
文音兒臉色煞白,良久才喃喃道,“桓蘅如今要皇帝賜他九錫之禮,顯然已經不想給我們孤兒寡母的留后路了,淖兒年幼,難堪大任,哀家自知江山將要易主,只求著來日攝政王能給我們安身之所,所以哀家請您去攝政王面前討個人情。”
絳墨深深的吸了口涼氣,良久才慢慢的道,“我自會盡力。”
他找到桓蘅的時候,他正站在皇宮中最高的亭臺上,他似乎正眺望著遠處,夾雜涼意的風吹過他鬢角的發,那入鬢的眉眼越發的顯得深邃。
似乎早就知道她回來,桓蘅走過來拿著袖子擦拭著她額頭上的細汗珠子,然后扯了扯唇角,“你是來勸我的嗎?如今我與那皇位只有一步之遙,誰也不能攔我,連你也不能!”
他說這話的時候,絳墨只感覺他十分的陌生。
良久她才慢慢的開口問道,“你會放過太后和文音兒嗎?”
桓蘅看著她,“我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的后患的。”
絳墨不知要說什么,許是亭臺上的風太冷,她只覺得渾身的熱都散盡了,良久才喃喃道,“我先回府了,朝堂上的事情我都處理完了。”
桓蘅的聲音里帶著笑意,伸出冰冷的手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原來把持朝政竟是這樣累人的事情,幸虧你在我的身邊。”
絳墨回到府邸的時候,不成想竟瞧見了賴頭回府,似乎在故意等著她一般,等她的轎子落下,他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見過姑娘。”
她見四周無人瞧著,這才慢慢的問道,“聽說皇陵的工程因為前些時日的暴雨耽擱了,不知是個什么模樣。”
賴頭似乎一愣,忙回話道,“不過從山上滾落下來的一些如頑牛大小的石頭,如今已經都搬走了。”
絳墨并不關心這件事,只急忙問道,“你家少爺最近過得可好?”
賴頭忙回話道,“小少爺在那里領了一份監工的差事,每日還算閑散,倒是與夫人萬般的恩愛,如今人人羨慕呢。”
絳墨深深的吸了口氣,“那便好,你告訴他好生……”
說到此時她在唇邊的話,卻還是慢慢的吞咽了下去,只伸手從袖口里掏出一疊銀票來交予了賴頭,許是帶著身上很久了,竟有些褶皺了。
“別說今日我問及他的事情。”絳墨沉默了良久,“你今日回來做什么?”
“奴才是回府邸里那些舊物的,少爺如今要落到那里了,新的東西又用不習慣。”不才恭恭敬敬的回話,然后話鋒陡的一轉,“小公子還帶信給姑娘,以后不復相見,愿各自安好。”
絳墨聽到了這樣的話,只覺心頭一震窒息,“好。”
一滴滴的淚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只慢慢的垂下眼眸去,卻見賴頭的腳上的鞋面竟是那樣的干凈。
她緊緊的蹙眉,亦顧不得心底的傷心,“你何時從皇陵過來的?”
“奴才兩日前便起身了,只雇了輛馬車,明日便回去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偷偷的瞥向絳墨。
絳墨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回到了府邸內。
她原本就心思敏捷,越發的狐疑起來,皇陵在群山之中,連夜的趕路鞋面哪里能這樣的干凈,只怕賴頭一直在上京之中。
絳墨情急之下便奔著桓蘅的書房而去,那侍衛問及的,絳墨只說來拿奏折,如今府邸里皆是絳墨貴為女尚書,朝堂上的事情亦是她處置的,哪里敢阻攔,只任由她進去了。
她不斷的在那桌子上胡亂的翻閱著,終于找到了來督造御史的折子,那折子上卻說皇陵坍塌,墓室亦積水。
絳墨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相信適才那賴頭是在誆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