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裝小公子的樣子,其余的我一概不知。”
絳墨只感覺自己耳中嗡嗡的作響,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他……他可還活著?”
那人不敢回答,絳墨轉身將那刀橫在那監工御史的脖子上,伸手將自己從桓蘅那里拿來的玉牌拿了出來,“你知道的,有了這塊玉牌,便是即刻斬殺了你,也沒有任何人敢治罪。”
那御史大人圓滾滾的身子幾乎跌倒,那白皙的脖子蹭到刀刃上,露出一大片血跡來,他還是被絳墨眼底的殺氣給嚇住了。
“聽聞小公子來的那天,路上不知塌了多少的山,亦不知多少的百姓遭了秧,他既然不是小公子,想必已經兇多吉少了。”
絳墨說不出現在是什么感覺,只感覺腦中空空蕩蕩的,想哭亦想笑,但一直沒有發出半點的聲音,原來痛到極致,竟是這般的感覺。
耳邊慢慢的傳來那“嗡嗡”的說話聲,她卻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不在乎,終于眼前一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絳墨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卻在一處陌生的屋內,外面隱隱的有鳥叫聲,帶著寒意的風從窗戶吹進來,她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她原本以為這一切不過是個夢,沒想到醒來的時候,竟還在皇陵。
“好些了嗎?你已經昏睡了一天一夜了。”一個夾著擔憂的聲音傳來,“你想要吃什么,我明日去給你弄,只是這里只怕東西不齊全,等毀了上京……”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低眼,卻見絳墨那滿是恨意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
“他死了嗎?”絳墨的聲音凄厲的如同惡鬼,眼底亦是猩紅的一片。
桓蘅猛地一窒息,良久才喃喃的道,“是,他死了,就在城外,被山給埋上了,連尸骨也找不到了。”
絳墨沒有哭,亦是沒有鬧,一雙漆黑的眼底平靜的讓人恐懼。
桓蘅伸手想要將她摟在懷里,卻見她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桓哥哥,你不是要這天下嗎?我幫你得到好不好?”
桓蘅未曾想過她說這樣的話,“青鳶,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只當我求你了。”
絳墨抬起眸子來,眼底卻渾然無波,“我這一生無愛亦無恨,我只要幫我父親完成他的遺愿而已。”
桓蘅知道,青鳶徹徹底底的死了,而絳墨也徹徹底底的死在了這里。
嘉帝元年,年僅六歲的太子與太后賜攝政王九錫之禮,在太廟之上,雖有群臣竭力的反對,但桓蘅如今全是滔天,眾人竟再無力阻止。
桓蘅站在廟宇之間,而絳墨亦在他的身邊,陪他俯瞰著群臣,原來權力之巔竟是這般的情形。
那文音兒臉色慘白的可怕,知曉如今她與皇帝大勢已去,只成了砧板上的肉,任由人殺戮。
桓蘅的眼底帶著試探的討好,“青鳶妹妹,你可高興?”
絳墨眼底無波,“我說過這一生,我無悲無恨。”
太廟的臺階很高,絳墨一步步的陪著他走了下來,卻見那松柏搖曳,陣陣冷風吹過,竟是到了秋日。
那內侍們用纖細的嗓子念著冊封的卷冊,人群中亦是有人在低聲的哭泣著,如今四百年的江山社稷,竟要落到桓蘅這樣殺人如麻的人手里。
等一些規矩有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的時候,絳墨隱隱的瞧著一個人站在遠處,那身形竟是那樣的熟悉,他就站在那侍衛的中間,身上的盔甲泛著銀光。
絳墨心底一緊,顧不得那些規矩,轉身便順著那臺階跑了下去,她正站在桓蘅的身后,桓蘅見她如此,卻不能上前阻止,只任由著她不顧規矩的飛奔而去。
而那侍衛卻穿過那層層的松柏,只隱隱的瞧見他的身影。
絳墨身上穿著朝服,原本就沉重至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