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追得上,就在那松樹的底下,竟不見了那人的身影,好似一切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
絳墨眼中含著無數(shù)的淚,她終于凄厲的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桓怏,你還活著是不是?”
她一遍一遍的喚著,而回應(yīng)她的除了那嘶鳴著的鳥兒,在沒有旁的了。
很快那不才就追了上來,見絳墨神色怪異的站在松柏之中,頓時變了臉色,“大人,您在這里做什么,攝政王還等著您回去呢。”
絳墨的聲音顫抖著,“不才,桓怏還活著對不對,我適才瞧見他了,他沒有死,他回來看我了。”
不才咽了口吐沫,眼底帶著幾分不屑,“大人這時哪里的話,護送的侍衛(wèi)親眼看見他埋在了淤泥中,除非他是耗子,能打洞鉆出來。”
絳墨原本滾熱的心漸漸的冷了下來,好似適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夢境,她去過那里,一座山都塌了,根本不能有人活下來。
絳墨轉(zhuǎn)身往回走的時候,卻見那太廟之上竟不知從哪里鉆出一些殺手來,與那侍衛(wèi)對峙著,而那些人工夫很高,幾乎要逼近桓蘅和皇帝了。
她遙遙的看著,卻見那殺戮中亦是血流成河,那血跡順著那龍紋的臺階慢慢的滴落,一滴一滴的,幾乎成了溪水。
這場刺殺雖然桓蘅安然無恙,但那冊封之禮還是被打斷了。
等回到宮中的時候,桓蘅命人對那些捉來的刺客言行逼供,那些人受不住那刑,竟都一口咬定竟是太后所為。
絳墨瞧著那認罪的折子,心里明白絕不會是文音兒所為,興許是誰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桓蘅推上那皇位了。
空蕩蕩的金鑾殿內(nèi),太后跪在了冰冷的地上,頭上的鳳冠之物已經(jīng)被摘下去了,她還死死的抱著皇帝,昔日里尊貴非凡的太后,如今只不過是一個母親而已。
她跪在地上,連最后的體統(tǒng)和尊貴也不要了,“攝政王,哀家如今這般的境地,哪里能殺你,還請您莫要相信那些混賬的話。”
桓怏站在那龍椅的面前,與那龍椅只要一步之遙,他的聲音里帶著冷戾,“難道這些人都冤枉太后不成?”
那文太后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滿是懇求的看著絳墨,似乎在等著她給自己說情。
絳墨深深的吸了口氣,她一雙清淡的眸子看著桓蘅,終于有了一絲的動容,“放過他們罷,不過是孤兒寡母的,莫要再往自己的身上添罪孽了。”
桓蘅眼底里帶著血紅,吩咐不才將絳墨送回府邸去,然后親手解下身上的袍子給她慢慢的披上,“你知道的,我如今再無任何的退路。”
而那皇帝也明白了過來,他跑到了絳墨的面前,死死的扯著絳墨的衣衫,“尚書大人,朕不想死,您救救朕,母后也沒有殺人,她是被冤枉的。”
她知道如今她再也攔不住桓蘅了,然后還是將那孩子的一根根的手指給掰開了,“淖兒,來世便生在尋常百姓家,莫要在這帝王家。”
絳墨不敢去看金鑾殿內(nèi)那一對母子,只轉(zhuǎn)身出了殿,然而等她下了臺階的時候,卻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去,卻見桓蘅站在那燈火通明的殿中,而他的影子落在那影壁上,竟是兇殺厲鬼,將一切吞噬掉了一般。
等她回府的時候,卻不由得回想今日的情形,以及那個熟悉的影子,“桓怏,難道你還活著?”
剎那間絳墨又明白了什么,那人分明是故意將自己引開的,所以她離開了這場血腥的殺戮,而分明是有人在暗中的保護著她。
絳墨那冰冷許久的心終于有了一絲的生機,連她的聲音中也帶著幾分的激動,“阿怏,難道你真的還活在這世上,可你又在哪里?為何不來尋我?”
桓蘅整夜未回府邸,只是天亮的時候,宮中便傳來的消息,只說因為昨夜的刺殺,皇帝受驚,亦被活活的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