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夠貪的。”石艷春似乎被陳克年講的東西壓抑得喘不過氣了,杜思成臉色陰沉地傾聽著,一言不發。
“如果僅僅是這樣,我也就自認倒霉。可沒過多長時間就出事了。遲娟給我們自己用的是真正從日本進口的產品,可通過老路賣給銀行老干部們的,卻是南方一家小工廠生產的仿制品,質量非常差,有十幾個人用了之后漏電受了傷,還有一個被活活電死。這些人把破爛的健身儀都堆在行長的辦公室。那些老干部可不是好惹的,他們不容許他們的處長為了一個漂亮姑娘,拿他們的生命開玩笑。他們要上級一定要嚴懲以為老干部謀福利為名,揮霍公款的行為。行長幾乎要發瘋,當下就把老路停了職,本想追究他法律責任。老路惹了大禍后得了肝癌。行長過去是老路的部下,以身患重病為由,就沒再追究?!?
“老路怎么沒把遲娟供出來?”
“老路對于遲娟的事只字沒提,他打定主意,什么事都自己扛。他就是這樣一個倔家伙,他也知道自己是活不長了,一切都由自己承擔吧。”
“陳主任,您一定見過他的女兒吧,您覺得這個小姑娘是個什么樣的孩子?她對于這件事的發生,抱著什么樣的態度?”杜思成輕聲問。
“這是個十分特別的小姑娘。那時老路有了病,他的老婆離開了他跟了江子明。她這個十七八的歲女兒就挑起一個沉重的負擔。子謙看著我十分愧疚的心情,說:‘這事并不完全怪你。換了別人,我爸爸也會這樣。要緊的是,他這個人一生做了太多這樣愚蠢的事。’我說:‘你爸爸可不是愚蠢的人?!湫χf:‘如果這樣的人不愚蠢,這個世界就沒有愚蠢的人了?!矣X得這個小姑娘有些讓我害怕。”
“你就沒看出來路子謙對遲娟把她爸爸害得這樣慘,就沒有多少恨意?”
“這我沒看出來呀。所以她冷靜的讓我吃驚。她說的一句話,讓我無地自容。她說:‘陳伯伯,我為我這樣一個年輕人和你們活在一個時代,感到深深的羞愧?!銈冋f,在這些孩子的眼里,我們成了什么?”
離開已經變成江子明墳場的碧水云天,徐艷秋神情沮喪地回到家來。好好的胖子怎么憑白無故被殺了呢?不就是去洗澡,不就有小姐嗎?她們要的是錢,而不是男人的性命。是誰對胖子這樣滿懷仇恨?不過,胖子做足了壞事,有人對他恨之入骨,不是什么新鮮事。
開門進屋。雖然屋子里涼爽宜人,可她渾身如同著火一般。一股無邊的恐怖向她壓來,在這里多呆一分鐘,她整個身心就會崩潰。但她無處可去。
語音器突然響了,她沒問是誰,開了門。來的是早晨來過這里的幾名警察。
蘇先軍是第二次來到這里。他拿出那張圖象:“這個人你見沒見過?”
徐艷秋認真地看了看,怔了一下:“這個人是不是姓趙?”
“怎么,你認識?”
“如果是他的話,這個人看上去就有些太年輕了?!?
“這么說你是見過這個人的嘍?”
徐艷秋遲疑著說:“如果是他的話,就是見過。可年紀看上去又有差別?!?
“你見過的這人年紀,看上去比這個人大嗎?”
“是的?!?
“你說的這個人是叫趙玉湖嗎?”
徐艷秋想了一下:“可能是的吧。我記得好象是這個名字。他和胖子過去是同事。”
“你是在什么地方見到他的?是在你們家嗎?是不是他向江子明借錢,江子明沒借,他表現的非常氣憤,他揚言要殺了江子明?”
“是的。他罵了幾句胖子,很難聽。胖子說我要不是看我們過去一個單位的,我就要把你打出去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誰,竟然想起到我這里來?!?
“江子明不客氣地罵了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