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現(xiàn)在在裝暈,自然不會這么快就睜開眼。
所幸接下來沒有再鬧什么幺蛾子,趕路幾日,他們也順利到達(dá)第一個休息的地方,那是一個破舊得將近廢棄的驛站。
他們這些被流放的人,都是有犯罪的,自然不能去住大驛站,去接觸到別的百姓,免得造成慌亂。
在驛站里只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驛卒。
這幾日,除了花從筠的馬車上還有吃的,其余人吃的都已經(jīng)沒了,包括花千柔的。
花千柔那邊馬車的東西,根本不夠她和花睿聰造。
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兩個人絲毫沒有節(jié)制,想吃什么就吃,不想吃什么就扔,盡管花鴻德夫婦看不下去出言制止,都無濟(jì)于事。
他們以為到達(dá)驛站后就能吃到上好的飯菜了,畢竟他們手上有太子私下命人給的銀子。
然而等來到驛站,他們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并不像他們想的那樣。
這破舊的驛站只有干硬的玉米饃吃,咬下去還會把牙口崩壞了。
“就只有這些,你們愛吃不吃!”
解差將一盆玉米饃放到他們面前,態(tài)度惡劣。
除了花從筠他們以外,其余蕭家人都怔怔地看著盆里沒有任何色澤和口感的玉米饃。
“來,吃飯了。”
花從筠讓簫北乾和簫北朝將車上吃的拿下來。
里面不僅有糕點,還有飯團(tuán),還有燒雞,以及酒,應(yīng)有盡有。
幾乎是一群人一張桌子,花從筠這邊,將東西都擺好之后,看向解差他們,“差爺,你們也過來一塊吃吧!”
解差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對視一眼,笑著起身走過來。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花從筠笑道:“這沒什么不客氣的,夠吃。只是……差爺,我們這被戴著鐐銬腳銬的……”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
但這群解差不笨,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按理來說,解開鐐銬是不符合規(guī)矩的,但他們看花從筠這為人處世不錯,所以也就選擇相信給這幾人解開鐐銬不會有問題發(fā)生。
簫北乾看到這一幕,眼里多了幾分認(rèn)可和考量。
若是換做他以前,必然不會做出這樣賄賂他人的事情,不管如何,他都要坦坦蕩蕩,該是如何就如何。
可現(xiàn)在身在囧途,似乎也沒必要堅持一些對自己沒有幫助的。
四嫂李氏看到花從筠等人可以解開鐐銬,眼紅得不行,試探性開口:“差爺,你瞧你幫他們解開了,那我們……”
“一邊去!”解差不耐煩地掃了一眼,將鞭子重重放在凳子上,“你們跟花從筠他們怎么一樣?”
什么好處都不給,一路上總是抱怨,磨磨唧唧的,他們早就看不順眼這幾房的人了。
李氏聞言,悻悻地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可是看著這冷硬的玉米饃,他們實在是吃不下嘴啊!
“阿爹,我吃不下,不吃了!”一個五歲大的小男孩將手中的玉米饃扔到地上,眼眶紅紅的,看向花從筠那邊,“阿爹,我想吃好吃的……”
“沒有好吃的,只有這些。”大哥蕭天縱聲音冷厲地說道,“你要是丟掉,餓肚子可別哭。”
這一下,小男孩被嚇得掉眼淚,不敢哭出聲。
還是蕭天縱的妻子趙氏見不得兒子這樣,于是起身,走到花從筠身邊,低聲道:“六弟媳,你就算看不順眼我們這些人,但孩子總歸跟你無冤無仇,你能不能分點吃的給和兒?”
花從筠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另外一桌,目光定格在五歲男孩那可憐巴巴巴的臉上。
簫永和,同堂大哥大嫂的兒子,今年五歲,性格偏執(zhí),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