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完之后,紀落笙清醒了,她躺回到枕頭上,看著戚寒澤虛弱地低聲問道“我怎么了?這是什么地方?”
一邊說一邊摸摸頭上的紗布,輕輕動了動身體,呻吟道“頭痛渾身都痛,你能找醫生給我打一針止痛針嗎?我實在疼的受不了了。”
可是戚寒澤卻立起身來,下頜線緊繃,俊朗的面孔陰沉沉的,“你這是自作自受。”
旋即,戚寒澤扭身面向窗外,不再理會紀落笙。
躺在病床上,忍受著渾身的疼痛,尤其是額頭上劇烈的痛感。紀落笙回憶起了,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
或許戚寒澤說的對,她確實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她給了白朵十萬塊錢,而且堅持要送她回家,這一切或許根本就不會發生。
可是一想到白卉姐姐,紀落笙的心又忍不住痛了起來,如果當初不是白卉一力承擔那些凌辱,恐怕當初跳樓自殺的人就是她。
復雜的情緒壓迫下,紀落笙忍不住哽咽了,淚水順著眼角滾落,流進嘴里,咸咸的。
她不停的抽噎著,發出了聲音,為了掩飾,她將手攥成拳頭,放進嘴里狠狠咬住,手背上霎時顯出兩排牙深深的牙印。
聽出紀落笙的聲音不對,戚寒澤忙轉回身。看到紀落笙自殘的舉動,他又心疼,又有些薄怒。
到床邊,將紀落笙的手從她嘴里抽了出來,握住那只滿是牙印的手,輕聲安慰道
“不必如此,我幫你解決所有問題。”
這個男人說的話總是會讓紀落笙產生十足的安全感。
她反握住戚寒澤的手,眼里充滿水霧,纖長的眼睫毛一個勁兒的抖動。
“我相信你,或許今天我一開始就不應該自作主張,而是該主動來找你問問該怎么辦。”
女人乖巧的回復,讓戚寒澤的冷硬的面容立時變得柔和生動起來。
他看著紀落笙干到起皮的嘴唇,拿起桌上的杯子,來到飲水機邊,幫她接了一杯溫熱的水。
而后然后用一只胳膊攬起紀落笙的身體,另一只手拿著杯子,將水杯遞到遞至紀落笙的唇邊。
焦渴難耐的紀落笙如獲甘霖,大口大口地喝著水,不一會兒就將杯中水一飲而盡。
她原本想再喝一杯,卻見戚寒澤將她喝空的水杯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
以為戚寒澤不愿意幫她接水,紀落笙舔著嘴唇,小聲要求道“我還想喝。”
“你這是渴急了,剛剛喝了一大杯,最好過一會兒在喝。”
聞言,紀落笙不再說話,躺回到病床上。
看著紀落笙一副受傷虛弱的樣子,戚寒澤簇起眉頭,忍不住開始訓斥。
“你想報恩也不是這么個報法,居然報到醫院里來了。”
男人冷冽的聲音讓紀落笙覺得她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罕見的嘆了一口氣,戚寒澤無奈地看著紀落笙“你什么時候才能學會保護自己?”
“這個……”
她什么也說不出來,一時沉默了,片刻后想當了白朵,問道“你知道白朵后來怎么樣了?”
如果不是看到紀落笙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戚寒澤真的想使勁戳她的額頭。他恨聲說道“你居然還關心推你下樓的兇手。”
雖然知道戚寒澤說的沒錯,但是一想到白卉,紀落笙又不忍心責怪白朵。
她低聲說道“雖然她推我下樓,可她畢竟是我恩人的妹妹。”
聞言,戚寒澤搖搖頭,駁斥道“你這善良的代價也有點太大了。”
頓了一頓之后,他繼續說道“善良沒錯,但你要學會讓善良長出牙齒來保護自己。”
他說的句句在理,這讓紀落笙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