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這種活兒的人,基本上都是家庭條件不怎么樣的人,要不然他們也不會為了一份活計這么拼命,這么倒貼。
可倒貼了半天的結(jié)果,卻是血本無歸。
直到現(xiàn)在,設(shè)備都賣不出去,錢都要不回來。
了解了情況,周喬也感到同情,但一碼歸一碼,這機(jī)器值多少錢,她就花多少錢,不能當(dāng)冤大頭。
“劉叔,你這機(jī)器賣不出去純粹是因為你價給得太高了,外面市場上人家都賣五千塊錢,你賣七千塊錢,哪個會買?”
“五千?”
劉叔頓時笑了。
“你蒙誰呢,我在廠子里干了七年我能不知道這家伙事值多少錢?”
周喬立即抓住把柄:“這機(jī)器都用七年啦,那連五千都沒有,四千五撐死了。”
劉叔:“……”
兩句話就被懟得無話可說,他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瞪向夏竣:“你這是找的什么老板,還老板,一個女娃娃,懂個屁!”
來了,果然因為她是女的開始看不起她了。
但周喬并不惱火。
這是很正常的,這年頭絕大多數(shù)女性都在家干家務(wù)照顧娃娃呢,別說做生意的,就是出來辦公干活的都沒幾個。
他們看不起女人不是很正常嗎?
她語氣依然平和道:“劉叔,我是誠心買這機(jī)器,價格咱們可以慢慢談,您別生氣啊,生氣解決不了問題。”
“什么解決不了問題,是你要買又不是我要買,你不想買拉倒!”
他的心理預(yù)期是賣出去七千塊錢,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剛好夠還廠子里所有員工的欠款和工資。
結(jié)果周喬只愿意出四千五,這得多少人砸鍋賣鐵的錢拿不回來?
還不哭死啊!
窮人最心疼窮人,劉叔怎么都不干:“就七千,你要買就七千,拿不出七千你就走吧,別浪費(fèi)我時間!”
聽到他這么嫌惡的口氣,周喬也不著急也不生氣,仍然慢聲細(xì)語地勸:“劉叔,這機(jī)器七千塊錢真賣不出去。
你一直拖著不賣,只會讓這機(jī)器越來越貶值,再過一陣子,可是連四千五都賣不上了。”
“啥賣不上,有的是人想買,你走走走!”
“有的是人想買,那咋還能讓我找過來呢?您還不是賣不出去嘛。”
聽到這話,劉叔是更不高興了。
見周喬不走,他竟扭頭就走。
夏竣連忙追上去:“哎劉叔,你干撒子生氣嘛,這價格可以慢慢談,她可以出四千五,你也可以再抬上去啊。”
“不抬不抬,不跟女娃子談,你們就是來消遣的!”
“我怎么會是來消遣的。”
周喬笑了笑,沉默片刻,忽然喊住了劉叔。
“要不這樣吧劉叔,你給我那個老板的地址,我?guī)湍惆彦X要回來,到時候這設(shè)備歸那老板了,我再跟老板談,這總行了吧。”
一聽這話,劉叔猛地停住了腳步。
他回過身,半信半疑看向周喬:“你要錢,我們這么多人都要不出來,你咋要?”
周喬微笑道:“山人自有妙計,我呢,能要出來皆大歡喜,要不出來您也不吃虧,您覺得呢?”
直到這會兒,劉叔才終于露出了幾分誠懇的表情。
為了買設(shè)備,不惜做到這個程度,這說明女娃兒確實是真心想買,不是來拿他開涮的。
他走回到周喬的面前認(rèn)真道:“那老板可不大好打交道,很兇的,弄不好,他會對你動粗。”
周喬道:“我不會親自去要,我找人去要,這你就放心吧。”
“你找誰?街上的流莽?”
“我老公。”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