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買來的粘火勺,是給這個孩子吃的嗎?
不得不說,尚藍的表達能力很強,單靠一張嘴就把大家伙給帶入那個詭異的氛圍之中。
眾人催促她趕緊往下講,就在這時,盧雷的聲音從大門外面傳來。
“兵哥!你出來一下。”
“好小子,你可真能躲懶,專挑進門就吃的時候才回來,是不是?”
富貴一聲打趣,而門外卻沒有響起盧雷和他斗嘴的聲音。
陸征覺得不對勁兒,放下蒲扇起身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周喬也隱隱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她讓尚藍接著往下講,自己則假裝不經意地也跟了出來。
“兵哥!這么大的事,我能騙你嗎?再說我吃飽了撐的,拿這事跟你開玩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周喬剛一打開大門,就看見盧雷一臉倦容,額頭上還滲有細密的汗珠。
再看陸征,整個人杵在原地像個木頭樁子,兩眼直勾勾的,好半天也不眨一下,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和他在一起這么久,周喬還是第一次看過他這副模樣。
看來發生的絕非小事。
“小盧你說,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嫂子,我剛才回單位去送鑰匙,正好趕上來活,他們就叫讓我留下搭把手再走。我到那一瞧,兩女的,全喝農藥死的,尸僵都沒了,最少死了得有兩天以上……”
周喬沒耐心往下聽了,直接打斷,“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
小盧臉色煞白,“當然有啊!死的就是……”
他話還沒出口,一直傻愣著的陸征忽然回過了神。
他一只手抓住盧雷的胳膊,示意他停下,然后另一只手捂住臉,用幾乎聽不清的哽咽聲音說道,“周喬,死的人是金老師和金茵!”
“我們去看看。”
“嫂子,我帶兵哥去,你就別去了,那種場面一般人看不了,等出殯的時候你來送就是情誼了。”
陸征深吸了一口氣,握住周喬的手越發地用力,“嫂子說得對,再說家里還有這么多人呢,他們并不認識金老師,別掃了大家的興致,你留下來招待他們吧。”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盡管他轉過身去背對著二人,但周喬知道此刻他的心,一定非常非常的痛。
誰也不忍心去打擾他。
幾分鐘以后,他抹掉了眼角的淚水,為了不驚動眾人,他坐上了盧雷的自行車。
當周喬回到院子里時,尚藍的故事已經講完了,但其中有個點卻引發了大家的共鳴,并展開了熱烈的討論。
先是譚琴說的,“果然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在咱們縣城連鬼都這么有情誼,她自己都那么慘了,還冒著危險去給女兒買粘火勺,好偉大的母愛!”
司達借機打趣她,“按你說這么,應該叫一方水土養育一方鬼才對啊,哈哈。”
四姐倒也難得開口,“世上哪有鬼,都是封建迷信,不過是用鬼比人來講一個道理罷了。”
夢萍是這群人中,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母親,她當然最有發言權。
“你們還年輕,聽了故事有些感慨而已,等啥時候你們一個個地都結婚生子了,才能真正理解當母親的那種心情!都說人要為自己而活,可你們知道嗎,當了母親以后。
你會不自覺地就想起孩子,想她們冷不冷,餓不餓,安不安全,哪怕手里有塊糖,也要先想著女兒們愛不愛吃……”
這些話,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了。
而隨著每次環境的不同,周喬每聽一次,心中都能生出不同的感慨。
當初夢萍鬧離婚的那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