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他的家人可是去了廬州,但廬州太遠了,派去的人沒那么快回來。
我們也派了人拿著他的畫像在京城周邊的城鎮詢問,可有人見過他,但范堅離開京城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過什么地方,這般打探雖不至于像大海撈針那么渺茫,但也沒那么快有結果。”
蘇流月理解地嗯了一聲。
看來,周云克他們連范堅離開京城后去了哪里都沒問出來。
這一點……屬實有些奇怪啊。
就在這時,周云克帶著風揚長腿闊步地走了進來,見到蘇流月一臉沉思,那雙眼眸明明盯著前方,一雙漆黑澄澈的眼瞳上卻分明什么都沒有映進去,不禁輕笑一聲,“怎么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樣?”
蘇流月倏然回神,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她哪里神游天外了?明明是在思考!
周云克方才是去安排一會兒她審問范堅的事了,她若有所思地看了周云克一會兒,問:“殿下,你覺得,范堅是個什么樣的人?”
周云克微愣,想了想,道:“是個目標分明、果斷狠決的人?!?
所以,他才能在考上進士后,那般果斷地就把自己的糟糠妻拋棄了,那時候他的前妻,甚至已是給他生了一兒一女。
據說他前妻因為這件事受了很大的打擊,帶著他的一雙兒女投湖自盡了,在投湖前,她聲嘶力竭地詛咒他不得好死,斷子絕孫。
只是,這一切都被范堅的好丈人給壓了下來,現在因為他丈人的家族倒臺了,一些知情的人才敢跟京兆府的人透露了這些情況。
也正因為他的果斷狠決,他才能在自己的丈人倒臺后,立刻不假思索地把自己的全副身家上交給了朝廷,保下了自己一家四口——他自己、他夫人和自己的一雙兒女。
這樣的人,不是一個好官,但絕對是最適合這個官場的。
蘇流月點了點頭,眸色忽地一厲,道:“可是,這樣的人竟然會放下自己散盡家財好不容易得來的平穩日子不過,反而加入了這么一個反動團伙,跟著他們四處放火泄憤,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周云克微微揚眉。
一旁還沒離開的衙役微愣,忍不住道:“這沒什么奇怪的吧?這個范堅先前是工部郎中,還有著一個有權有勢的老丈人,生活說不出的風光,一下子跌到谷底,是個人都會不甘心。
也許,他離開了京城后,走著走著,越想越放不下,這才又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