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熱血拋灑在異國他鄉。
......
夢醒之后,他便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何苒,雖然所有的情報都說何苒還活得好好的,可是他就是害怕,他擔心會像夢里那樣,苒姐葬身大海,連尸首都找不到。
何苒早就察覺到周滄岳的異樣,她還記得曾經的周滄岳,就是那種前一刻還是苦大仇深,可是下一刻便能笑得沒心沒肺的小孩。
明明是從電閃雷鳴中飛奔出來的,可卻是陽光燦爛,不見一絲陰霾。
可是今天的周滄岳,雖然也在笑,可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甚至還有感傷。
“黑妹,你怎么了?說實話,不要敷衍!”何苒命令。
周滄岳怔了怔,他真笨,還是讓苒姐看出來了。
“沒有,我能有什么事啊,我好得很?!?
何苒想了想,問道:“你是不是又做夢了?夢到不好的事了?”
話雖如此,可是何苒心里卻在想,如果真是與夢境有關,周滄岳可以寫信啊,以前離得那么遠,他都要啰里啰嗦寫上幾頁紙。
周滄岳的目光下意識躲閃,不敢去看何苒的眼睛,他拿起桌上的酒壺,假裝端詳酒壺上繪的花鳥。
這點小把戲當然瞞不過何苒。
還真讓她猜對了,這小孩就是夢到不好的事了。
“你夢到什么了?快說,你若是不說實話,我可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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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擷英給她送來的試題,明天早上還要交回去。
除了小八,何苒不會慣著任何人。
說走就走。
何苒起身,作勢要走。
周滄岳一下子就急了,來不及放下酒壺,一把抓住何苒的衣角:“別走,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大大的個子,小小的表情,沒有戴冠,頭頂的頭發像是被刀劍割過,短短的,倔強地揚著,憑添了幾分呆氣。
何苒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小小的身影,同樣頭頂有幾根呆毛,傻傻的。
那身影一閃而逝,還來不及看清他的臉。
何苒問道:“你頭頂的頭發是怎么回事?”
周滄岳連忙用手壓了壓那幾根呆毛,可惜沒壓住,還是根根直立。
“沒事,不小心被刀給割斷的?!?
何苒正色:“還說不小心,頭盔都被打飛了吧,否則怎會割到頭發?”
周滄岳嘿嘿干笑:“碰巧了,真的,一個不小心就著道了,不過,那個把我頭盔打飛了的小子被我一刀砍了,我,我還是挺厲害的,真的。”
何苒看著他,問道:“你那夢里有我,是不是?”
周滄岳低下頭,小小的館子里一片靜寂,好一會兒,周滄岳才抬起頭來:“苒姐,在夢里,你說你會罩著我的?!?
何苒怔住。
她說她會罩著他?
這話的確像是她會說的,不對,是她小時候會說的。
“你夢到的我,是什么樣的?”
話音方落,何苒的目光便落到那只畫夾上面,她沖口而出:“你夢里的我,就是背著這樣一只畫夾,對不對?”
周滄岳的身體向后縮了縮,像是要縮到那棵大樹后面去,聲音細如蚊蚋:“嗯?!?
何苒目不轉睛地看著他,背著畫夾的她,那就是說,她與周滄岳,不僅是老鄉,而且還是曾經生活在同一個時空同一個地點的老鄉。
何苒忽然問道:“你家也住在大院里?”
周滄岳的頭垂得更低:“不是?!?
何苒皺眉:“你和我是一個學校的同學?”
這一次,周滄岳連聲音也沒有了,只是搖搖頭。
他連中學都沒有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