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可怕了……好端端的普通人生活,整得跟勾心斗角,殺人無形的大宅門似的……”
林浩宇喃喃自語著,后背的冷汗連衣服都浸濕了,風一吹,就讓他激淋淋地打了個寒戰。
“沒聽說過這句話嘛?”林初夏挑眉,“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斗,而,這樣的爭斗,不分男女老幼。
說句不好聽的,其實,每一個能順利出生的嬰孩,在母親肚子里孕育成形之前,就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場轟轟烈烈的生死爭斗。這期間,有和同類爭斗,也有和環境爭斗。總之,五花八門,超出人類所能想象的。
聽出林初夏的話外之意,林浩宇抬手,抹了把額頭滲出來的冷汗,扯了扯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蘊含著無盡苦澀和悲愴的苦笑來,在林初夏那摩拳擦掌,興致勃勃的神情里,下意識地將到了喉嚨的類似“退一步海闊天空”的勸說話語咽下肚。
都是一條蠅子上的螞蚱,到這份上了,除了接受并適應,在最短的時間里,用最妥善的方法,撰取到足夠多的利益,還能說什么,又做什么呢?
“行了,苦著臉做什么?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林初夏拍拍林浩宇的肩膀,“再說了,就三叔三嬸那性格,你覺得,他們回來后,會將矛頭對準我爸、四叔和四嬸,還是對準我們?”
林浩宇眨眨眼“姐,你想將爸推出去……”擋災?
最后這兩個字,林浩宇并沒有說出來。然而,他的表情管理做得不夠好,因此,林初夏不用特意抬頭察看,就憑借超過許多人的第六感而敏銳地察覺到了。
“爺爺和二爺經常教導我們,什么樣的身份,什么樣的年紀,就應該做什么樣的事情。”
末了,在林浩宇一臉的“有這回事嘛?我咋不知道”的茫然蒙圈里,林初夏還不忘記給出會心一擊。
“當時,你和林浩軒不知道怎么惹到鄰居家的大白鵝了,被它帶著幾只花公雞追著滿村子亂跑。”
林浩宇“……”這種被大白鵝和大公雞聯手追殺,就差沒加上狗子和鴨子的尷尬又難堪場景,哪怕時隔十年,他依然沒辦法忘懷!
“這是你的禮物。”
林初夏拎起一個方方正正的袋子,塞到林浩宇懷里,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拿起換洗衣物,往臥室方向而去。
“我去洗個澡,出來后,再輔導你功課。”
“姐,能等明天嘛?”
林浩宇抱著手里的這摞特殊的禮物,那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跑更不是,跟個熱鍋旁的螞蟻似的,最終,在心里琢磨了下,沒能找出一個妥善解決辦法的情況下,只能再次頂著張滿是哀怨和祈求的臉,一幅仿佛下一刻就會被生活壓彎了脊梁的模樣。
“來,跟我一起念——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萬事成蹉跎。”
最后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沐室里也同時間響起了“嘩啦啦”的水流聲。
林浩宇將手里的禮物放到桌上,不需要拆開,都能猜出里面裝了些什么。對著沐室的門,深深地嘆了口氣。
生活,為什么總是為難他這么弱小又可憐的人呢?
這樣想著的同時,林浩宇也抬頭,沖沐室里的林初夏喊道“姐,我是說真的,明天林浩軒肯定會過來……他就是個大號拖油瓶,你根本就帶不動的……”
“統啊,你說,我弟這是被林浩軒逼成什么樣了?嘖……”
雖然,水聲“嘩啦啦”的,但是,自從服用過初級基因液后,就耳聰目明的林初夏,不僅清楚地聽到了林浩宇的哭喊聲,連他小聲嘀咕腹誹的話都聽了個真切。
一瞬間,她竟不知該感慨“不在沉默中湮沒,就在沉默中變態”這句話的真諦,還是該吐槽林浩宇這般姿態,明顯是“閱歷不夠,實力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