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回來的早飯連帶著石榴昨兒就煨在爐子上的粥一起上了車,帶著在路上吃了。
李繼禮將李繼和上半身給護住,石榴就端了粥喂他,趁著還在城內,路沒那么顛簸,一碗粥也就穩穩當當的喂完了。
喂完了粥,石榴才拿了肉包子吃起來。
一路出了城,騾車有些顛簸起來,見李繼和半闔著眼,臉色不好的樣子,石榴不住得問李繼和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又忙讓李榮棕將騾車盡量趕慢點,不用急,左右今兒一定是能到家的就行。
李繼和搖搖頭,嘴里說著沒事,可心里卻實在是難受得很,連帶著感覺渾身都痛的不行,特別是腦子也跟著發脹。
腦子里不斷浮想起兩副畫面來,反復橫跳。
那路不好走,他腳下不知被啥給絆了一下,一滑,整個人就往山坡下栽去,連帶著抬著的滑竿,他都來不及放開,也放不開,身子懸空下墜的時候,大哥跟上撞上來,一把抱住了他。
他當時多感動啊,心想他腳下滑了害得大哥一起摔下來,可大哥卻想也不想的先護住了他,連后頭的榮松都沒顧上呢。
可滾啊滾,終于停下來時,他正要問大哥咋樣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哥卻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抱著他的頭就用力朝石頭上撞去,那般的猙獰,以至于他恍惚了都沒能反應過來,人就暈了過去。
那張猙獰可怖的臉在腦子里跳啊跳,跳啊跳。
“??!”李繼和終于受不住,痛叫了一聲,捧住了腦袋。
“爹!你咋的了!”石榴見狀,忙擔心的問起來。
李繼禮也跟著詢問,外頭趕著車的李榮棕也立馬停下了車,掀了車簾探進來,“爹咋的了?是不是腦袋疼得很?我車趕得顛著了?”
后頭的牛車上的李繼忠三人見前頭車停下來,也以為是出啥事了,忙跟著停下,人也跳下車往前頭來。
被眾人圍著問著的李繼和痛苦的搖著頭,好一會兒,那陣痛意才緩過來。
他抬眼,看著關心他的眾人,張了張嘴,嘴里發苦道:“我...大哥傷得咋樣?有沒有說過啥?”
石榴不明所以,見他這臉色,一定有啥隱情的,不由道:“大伯沒事,只受了一點皮外傷,只有你和大堂哥,一個撞了腦袋,一個摔斷了腿,大伯啥也沒說,爹,咋的了?出啥事了?你還記得當時是咋摔下山坡的不?”
李繼和看了看她,聽著大哥只受了皮外傷,卻一句話都沒有,他搖搖頭,神色糾結起來。
石榴看得分明,不由道:“爹,有啥事你可別瞞著,咱們可是一家人,有事你連我們都瞞著的話,我們啥也不知道,萬一耽誤事兒呢?”
她意有所指,可李榮棕他們卻不知道,聽著這話,李榮棕忙即附應道:“是啊,爹,你有哪兒不舒服你可得說出來,趁咱們沒走遠馬上就能掉頭回藥堂找馬大夫去,你的身體重要啊,可別怕麻煩給瞞著!”
李繼和聽進了閨女的那句話,不能瞞著自家人,大哥不知道為啥這樣對他,當時他感受得出來,大哥恨他,恨得要殺死他呢,得讓孩子們都知道這事,以后都防著點大哥才是,萬一下次大哥再對石榴他們下手,他們沒防備遭了毒手咋辦?
這般想著,李繼和再不猶豫,道:“當時我摔下去的時候并沒有撞到石頭,是大哥...是大哥他抱著我的腦袋用力的往石頭上撞的...”
“啥?。俊迸谡汤罾^富聽得頓時驚叫起來,一臉的不可置信,“大哥?這咋能呢?”
李繼忠和李繼禮兄弟兩個也是驚愕萬分,本以為是單純的意外,沒想到這背后竟有這樣的隱情。
是繼仁/二哥將繼和/四哥害成這樣的?這咋能的!咋下得去手的?
李榮棕和李榮榆聽著,立時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