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考,你瘋了!胳膊肘往外拐!”
老人氣得面色鐵青:“我玉林縣人不能受此大辱,嚴軍絕對不能向杜寧磕頭,否則我一頭撞死在文院前!”
“你是在以死相逼么?”
何全看著那個老人,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輕蔑之色。
“你自己要找死,沒人會攔你,文院之內供奉眾圣,你要是觸犯了圣怒,你死不足惜!”
何全大聲道:“大家讓開,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撞死在文院前,他若是真有那個勇氣,我一定出席他的葬禮。”
“你……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你以為老朽不敢嗎!老朽活了大半輩子,若能為玉林縣的百姓去死,又有何妨?”
“頭可斷,血可流,玉林縣人不能蒙受羞辱!”
“老朽去也!”
老人氣得全身顫抖,眼睛一閉,便要往文院的門墻撞去。
“砰!”
還沒等老人的頭觸碰墻壁,便有一股力量反彈開來,將老人從人群中不斷向后推開。
老人滿臉疑惑,但隨后嚇得臉色發白。
圣人仁慈,不忍血染文院,又不能懲罰年紀那么大的人,于是降下才氣力量將他推出百米之外。
“若再敢造次,奪你畢生功名,五代之內禁止科舉。”
圣廟內傳來一道雄偉的聲音,帶著些許憤怒。
“圣人息怒,老朽昏憊!”
老人跪下磕頭認錯,不敢再說話了。
他不怕死,可若是連累子孫后代被禁制科舉,他將成為家族的罪人。
何全譏笑道:“老先生,你的氣節不過如此,下次找死的時候直接撞好了,別通知我們,以免丟人現眼。”
老人又羞又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噗……”
人群中有人發笑,又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眾人目光再次轉移到嚴軍與嚴路身上,圣廟出手,說明是支持杜寧。
誰要是敢跳出來鬧事,就可能會有圣罰。
這里是文院。
“杜寧,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嚴路目光看向杜寧,哀求道:“我可以向你磕頭,多少個都可以,請你原諒我的堂弟,他還年輕。”
“我也年輕,差不了幾歲。”
杜寧緩緩道:“我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一意孤行,我也沒辦法,如果你想求我饒了嚴軍,那也可以,只要你請圣裁讓半圣判我有錯,我不僅原諒嚴軍,還能把你對我磕過的頭,當著玉林縣父老鄉親的面給你磕回來。”
嚴路不敢說話了,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們有錯在先,所以無論如何,他是萬萬不敢請圣裁的。
那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一個讀書人說道:“杜公子,你也是個讀書人,應該心懷仁義,你如此相逼,實在不是君子所為,不如讓嚴家設宴賠禮,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杜寧反問道:“今天早上我剛出門的時候,就被杰英社的讀書人包圍,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有這種事?”對方面露不信之色。
李昌銘說道:“他們以為嚴軍必得案首,擔心杜寧會反悔逃走,所以才會守在我家附近,可想而知,萬一是嚴軍爭到了案首,而杜寧不履行賭約的話,他將離不開玉林縣。”
“這……”
許多讀書人臉色難看。
杰英社尚且不放過杜寧,杜寧又怎么可能會放過嚴路與嚴軍?
杜寧說道:“我是讀書人,可以對朋友仁義,但是對于想要毀滅我儒道和文名的人,何來仁義之說?不好意思,我的腦袋沒有被驢踢過。”
這一句話,把后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