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半個時辰。
忽然,一道聲音在人群中響起:“老夫嵐州文院院君鄭朝陽,攜文院諸位教習(xí)先生前來公堂。”
人群中讓出了一條道路,走進來了六名讀書人,為首說話之人乃是五十多歲的儒道大儒,其他諸多教習(xí)則是中年的儒道大學(xué)士。
這些人走進公堂之后,立即對著杜寧行禮:“我等見過州牧大人?!?
話音未落,為首的鄭朝陽便迅速收了禮數(shù)昂首挺胸,看向杜寧的眼神帶著幾分輕蔑和不屑。
“院君大人,您終于來了!”
王福光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對鄭朝陽行禮道:“求求您為我等做主,我家孩子死得實在是冤枉啊!”
“王先生放心,我等今日便是為此事而來,絕不讓殺人兇手逍遙法外,若是州牧大人不能將兇手明正典刑,我等必定聯(lián)名上告圣院,還你們王家一個公道?!?
鄭朝陽緩緩開口,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
“多謝院君大人。”
王福光頓時大喜,其他王家人也是流露出了笑容,對鄭朝陽有著很強的信心。
杜寧一眼掃過其他讀書人,卻沒有去看鄭朝陽,仿佛鄭朝陽并不在這里一般。
“放肆!”
鄭朝陽低喝一聲,心中感到些許憤怒,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堂堂嵐州文院的院君,地位還要高于州牧,又比杜寧年長許多,論資排輩都屬于是杜寧的前輩,杜寧無論如何也不該如此輕視自己。
“砰!”
杜寧一拍驚堂木,說道:“幾位先生來得正好,請上座。”
隨后向衙役們使了一個眼色,衙役們會意以后,立即搬來凳子讓眾人入座。
待到眾人坐定,杜寧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想必幾位先生已經(jīng)知道柳辰刀殺王朔之事,對于此案,諸位先生怎么看?”
鄭朝陽毫不猶豫地說道:“回杜君的話,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柳辰刀殺同窗好友罪無可恕,實為我嵐州文院的恥辱,理應(yīng)革除院生之名,并將其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說完以后,向柳辰投去了冰冷至極的目光。
柳辰的臉色煞白一片,他乃是寒門學(xué)子,也是接受了多方親朋好友的資助才能進入州文院學(xué)習(xí),如今卻要被革除文院的院生之名,這對他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一個大學(xué)士起身說道:“鄭院君此言差矣,柳辰向來品德兼?zhèn)?,是寒門中不可多得的學(xué)子,若是能夠培養(yǎng)一番,將來必定可以成為人族的棟梁之才,可那王朔是個什么東西?和他爹一樣都仗著世家背景欺壓良善的人族敗類,這種人將來若是當(dāng)了官,不知道會如何欺壓百姓,再說了,王朔之所以會被殺,完全就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此言一出,其他大學(xué)士紛紛變色,居然公開和院君唱反調(diào),這是要和院君不死不休啊!
而王福光更是氣得目眥欲裂,咬牙切齒起來,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居然如此侮辱他們父子,簡直是就天大的恥辱!
“放肆!”
鄭朝陽勃然大怒起來:“洪黎,你這是什么意思,這里是在公堂之上,你豈能如此胡言亂語!”
“正因為這里是公堂,所以洪某當(dāng)然得實話實說?!?
洪黎不卑不亢,隨即對杜寧說道:“啟稟杜君,鄭院君平日里與王家關(guān)系甚好,也不知道嵐州城的眾多世家給了他什么好處,經(jīng)??v容世家子弟欺壓寒門學(xué)子,即便是將事情鬧大了,鄭院君僅僅只是小懲大誡而已。”
“胡說!”
鄭朝陽臉色狂變起來,下一刻惱羞成怒道:“姓洪的,你怎么可以如此污蔑本院君?你到底是何居心?你還想不想在文院當(dāng)教習(xí)了?不想在文院任職的話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