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地瞪著他:“你還好意思說!”
本已打算既往不咎,他卻主動提及此事,這讓崔缊蓉頗感意外。
她憤怒地想要掙扎,卻注意到他左肩因這一動作而隱隱滲出血跡,立刻停下了動作。
宋衍熠望著她,聲音溫柔:“睡吧?!?
崔缊蓉心中泛起一陣涼意,恍然大悟為何總是難以抵抗他——只因他比任何人都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他可以不顧傷口撕裂的風險,只為將她留在身邊,仿佛沒有任何東西是他舍不得犧牲的。
“怎么了?”
他輕聲詢問。
崔缊蓉咬緊下唇:“你為什么要救我?”
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記得在那一刻,腦海中唯一清晰的念頭就是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他輕撫著她鬢角的碎發,聲音里帶著幾分不容質疑:“婉婉,你是我的?!?
崔缊蓉的背脊不禁一陣寒意,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所囚禁,無處可逃。
夜色深深,崔缊蓉才沉沉睡去,次日醒來,眼眶泛著淡淡的青黑。
太醫已經為宋衍熠更換了藥物,崔缊蓉端著盛滿藥汁的碗,正準備喂他服下。
這時,翠竹匆匆進門,神色有些緊張而又帶著一絲興奮:“公子,大夫人身邊的莊嬤嬤來了。”
“什么事?”
翠竹望了崔缊蓉一眼,壓低聲音,語氣中難掩激動:“說是請表小姐過去一趟,可能跟納妾的事情有關?!?
崔缊蓉手里的藥碗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心中波瀾再起。
宋衍熠對此表現得毫無波瀾,只是淡漠地向崔缊蓉吩咐道:“母親一向偏愛那些本分、不惹事的孩子,如果她問起什么,你就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來,盡量表現得乖巧老實一些,我想這對于心思細膩如你的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
他的語氣里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默默地給予崔缊蓉一種保護。
崔缊蓉聞言,秀眉微微一蹙,這樣的話語雖然實際,卻總讓人感覺不太舒服,似乎帶著一絲利用與算計的味道。
她輕輕地將那碗溫熱的藥湯放在床邊的案上,身體隨之緩緩站起,準備離去,動作間流露出些許不易察覺的落寞。
“去吧,快去快回。”
宋衍熠的聲音再次響起,平添了幾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崔缊蓉聞聲轉身,目光對上了他的眼睛,那雙平時總是溫文爾雅的眼眸此刻卻透露出幾分不容抗拒的冷漠,這讓她的內心不禁涌起一陣不滿,她是誰?是他的仆從嗎?!
他蒼白的臉龐在微弱的燭光下更顯得虛弱無力,語氣里沒有絲毫溫度:“回來之后記得幫我換藥?!?
崔缊蓉的目光不經意間滑過他胸口那塊醒目的紅紗,那是傷口的包扎處,她心里剛升起的。
我死后,渣男太子哭倒城墻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