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頭發,微微垂下了一股發梢貼著額頭,渾身上下帶著氤氳的氣息,垂眸之上的睫毛又密又長,她隱隱地感到,這一定是個溫柔而且多情的男人。
“‘命運’?這首曲子難度很大啊!我恐怕彈不好!”
“沒關系!你彈什么都好!對我來說,都是一種享受!”
抬起頭來,趙小雙那雙多情的眼睛,依然熱度不減,目不斜視地看著柳佩珠。
“我的生活,總是一片寂靜,天天把自己埋在一堆堆的布料子里,偶而的聲息,也不過是我爹的兩三聲咳嗽,你能想像嗎?要多沒勁有多沒勁!”
“那,你也學學彈琴吧!”
趙小雙笑了笑,說“恐怕我是學不來的!我只要聽你彈就好了!”
“那不一樣啊!如果自己會彈,想什么時候彈就什么時候彈,想什么時候聽,就什么時候聽!”
“你會彈,不是也一樣么!”
這句話,是趙小雙沒走腦子,隨口就說出去的。
什么意思?兩個人都干在了那里。
柳佩珠和趙小雙四目相對,就這么對望了片刻。
她會彈琴,他什么時候想聽就聽,那他和她還能是什么關系?長個后腳跟兒都想明白了!就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這讓人家怎么想!
“佩珠姑娘,我不是那個意思”趙小雙連忙解釋。
其實,連他自己都知道,他怎么不是那個意思呢!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
“我的意思是,咱倆…”
咱倆什么?
咱倆不熟悉?還是咱倆不合適?這不是口是心非么!這不是言不由衷么!趙小雙急得一腦袋的汗!
趙小雙的眼睛余光掃過一旁的柳佩珠,見柳佩珠若有所思地用手撫摸著琴鍵,便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的耳朵下的那顆小痣隱隱發癢。
“耳朵不舒服么?”
宛若勾勒出了的纖細腰肢,她側面望著他,怯怯道“是那首《命運》么?”
趙小雙傻傻地點了下頭。
那不斷跳動的琴鍵,黑白分明,似乎和佩珠白嫩的十指融為一體,聽得到命運之神重重的腳步聲,聽得到命運之神輕快的敲門聲,一時間,這間小屋成了一股旋律飛揚的風暴中心,一切在抗爭中裂變,粉碎,狂風驟雨的風暴中,主旋律越來越強,堅如磐石,峭拔挺峻。
琴鍵繼而發出一陣異常明快的高音,像一群受驚的鳥飛騰起來,在隱約可聞的低音烘托下,上下盤飛…琴聲戛然而止。
佩珠轉過頭來,笑了笑道“還聽嗎?”
“好聽!沒聽過這么好聽的,聽得我都…”
趙小雙迷蒙地看著柳佩珠。
柳佩珠是個喜歡笑的姑娘,她一笑,眼角和眉梢都是星光。
趙小雙是想說聽得他都快陶醉了,又想起待得時間是不是有些長了,便說“師傅那邊還有活兒,我要回去了!”
“哦!” 柳佩珠回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么。
趙小雙推開房門出來的時候,天上又開始飄起了小雪花,寒氣伴著冰涼涼的小雪渣兒落在了趙小雙的臉上,很快化
成了水滴,讓他的臉看上去亮晶晶的。
正巧,一個穿著藍襖年老的女傭從回走廊走過,趙小雙認得出是吳媽。這人他第一次來的時候見過,她向趙小雙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匆匆忙忙地走了。
“這個吳媽你認得” 佩珠問。
“上次來府上見過!”趙小雙答道。
“嗯,一個可憐的人!”
“怎么可憐呢 看著很面善的樣子。”
“在柳府做事兒很多年了, 她家男人原來是個教書先生, 日子過得太清苦, 就干脆和人一起去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