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金的腰包,前所未有的鼓了起來。
這使得在今年,費金在送溫暖的時候,已經能更加慷慨一些了。在以前,他最多只能給襯裙巷的每一戶人家一小塊布,而今年,他已經能給這里的每一戶人家一張真正的毯子了。
這些毯子都是二手的舊貨,是費金的朋友們從各種舊貨市場上淘回來的。相比買全新的毯子,買這些東西性價比要更高一些。如果約瑟夫在場的話,估計會建議他們將這些二手毯子放在大鍋里使勁的煮一煮。
然而,在這個時代里,細菌雖然已經被發現了,但是細菌和疾病之間的關系,卻并沒有得到證明,人們并不知道某些細菌會帶來疾病,也不知道該如何消滅細菌,所以,這個事情自然就沒人管了。
奧利弗跟著費金一起一家一家的將毛毯給他們送去。每一家人都對仗義的費金老大感激涕零,就連奧利弗都跟著覺得與有榮焉。但是費金老大的臉上卻沒有多少笑容。或者說他在面對著襯裙巷的居民的時候,還是有笑容的,只是只要一從人家的屋子里面走出來,費金臉上的笑容就立刻被外面的寒風吹走了。
當天晚上,費金老大將幫派中最主要的幾個人都招到了一起。然后告訴了他們一件讓他們都感到驚訝的事情。
“鐵牙、屠夫還有布谷鳥,你們都坐到我這里來。這次把你們叫來,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們。你們知道,雅格·高楞回來了,而起還成了法國大使館的二等秘書。他來找過我好幾次,還捐給了我們一些錢。”
“我知道。當初我們還是孩子的時候,都聽您講過‘鬼見愁’的故事呢。他真是個講義氣的好漢。如今發達了也沒忘了咱們。”
“巴克,雅格·高楞回來和我談了好幾次,他覺得,我們的做法不對。”費金說。
“我們的做法不對?”鐵牙楞了一下,“難不成他如今發達了,屁股也就跟著坐到那邊去了?”
費金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雅格·高楞一直是我們的兄弟。只是他在法國待了那么多年,見到的事情和我們不一樣,心思也變大了。他覺得像我們這樣小打小鬧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那他想干什么?難道他還想要當費金嗎?”
“他要是想當費金,我還真的很放心把這個位置交給他呢。當年他如果不是因為那個事情不得不逃到法國去,這個位置本來就是他的。但是我剛剛說了,雅格·高楞兄弟的眼界大多了。你們知道嗎,他參加過法國的革命,當路易十六被推上斷頭臺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歡呼。”
“天呀!他居然親眼看到了一個國王的腦袋落地!”
“他還參與了這件事情呢。他參加過攻打巴士底獄的起義,他追隨過判處國王死刑的圣茹斯特——法國人說的革命的大天使,他在戰場上充當過圣茹斯特的信使,在巴黎為雅各賓打探消息。他親手將不少的貴族老爺們送上過斷頭臺——現在你們知道我說他的心很大是什么意思了吧。”
“上帝呀,他不會是想要在咱們這邊也弄上這么一家伙吧。”巴克說道。
“他希望我們能將整個貧民區的窮人團結起來,爭取更多的權利——不僅僅是罷工要求更高的工資,而是要團結起來,爭取政治上的權利,要有我們,來給這個國家,這個世界定下新的規矩。”
說到這里,費金停了一下,然后道“你們知道,這是掉腦袋的事情。”
“我們誰沒做過掉腦袋的事情?”巴克說。
“這不一樣。”費金搖了搖頭,“我想了很久,我覺得,雖然我信得過雅格·高楞,雖然我覺得他說的也很有道理,但我必須自己去一趟法國,親眼看看那個革命之后的地方。然后再回來和你們商量一下,才能作出決定。”
“老大你要離開一陣子?那我們誰來管?”鐵牙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