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瞬間大驚失色。
他們做得十分隱蔽,她是如何發現的?
沈南依見他們不說話,也不多言,只靜靜盯著二人,盯得他們漸漸汗毛倒豎。
“你們的時間不多了。”沈南依提醒道。
“姑娘饒命啊,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那人只是給了我們一些銀錢,叫我們想辦法把那藥給宋硯吃了。”趙甲趕忙解釋。
“是是是,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董達也忙跟著解釋。
沈南依專心致志捻著手中一片樹葉,面無表情,“你們倒當真是大膽。即便宋硯被流放,但宋家還在,你們就不怕東窗事發?”
趙甲慌忙道:“我們也只是拿錢辦事,那人說宋硯都被流放了,能不能活著到南荒都是未知數,即便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也不會有人追究的。”
董達也忙跟著點頭。
沈南依見問不出什么,便覺索然無味。她原本也不想多管閑事,便隨手一扔,將兩顆藥丸扔到二人身上。隨之又回到原先的樹下。
兩人拼盡全力抬起手,艱難地拿到藥丸,好不容易才喂到嘴里吞下,身體的力氣逐漸又回來了。
驚魂甫定,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點點頭,又看向沈南依,咬了咬牙,一齊拔刀沖向她。
不料,沈南依眼皮也沒抬一下,一邊撥弄著手中的一截草葉,一邊開口道:“忘了告訴你們,你們剛剛吃的不是解藥,而是另一種毒藥。”說完,她似笑非笑地掀起眼皮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
兩人聞言猛地一驚,腳步也跟著頓了下來。
“你們想要我們倆的命,那就看看誰的命更硬。”沈南依說得云淡風輕,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兩人捏緊了拳頭,氣得咬牙切齒,怎奈命還捏在別人手中,不好發作。
趙甲咬著后壓槽威脅道:“我們是負責押送犯人的官差,衙門里都有備案的,到了時候我們若沒有回去復命,你們也跑不了!”
沈南依淡淡一笑:“此去南荒路途遙遠,路上會發生什么天災人禍誰也不知道,指不定遇上個什么洪水泥石流山體滑坡什么的,后果會怎樣,誰也不知道。不是嗎?到時候總不能怪老天爺吧?”
“你!”二人怒極,卻又不敢發作。
趙甲見勢不妙,趕忙討饒:“姑娘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剛剛只是開個玩笑,姑娘別當真……”說著,他還腆著臉笑了笑。
“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我只想平平安安到達南荒。”沈南依將手上的那截草葉順手丟掉,起身拍了拍塵土朝二人走來。
二人忙點頭哈腰道:“明白,明白……”
沈南依一揚手,二人忙伸手去接。但因她先前使了乍,二人不敢掉以輕心,正在猶豫要不要吃。
沈南依道:“放心吃吧,這是第一次給你們下的劇毒的解藥,再不吃你們可就沒得救了。”她說話時淡漠如水,總是看不出任何情緒。
二人聞言,慌忙將藥丸吞下。
“那另一種毒的解藥……”趙甲壯著膽子問。
“另一種是慢性毒藥,半年之內暫時死不了。只要我們安全到南荒,解藥自然會給你們。”沈南依看了一眼宋硯,緩緩朝他走去。他現在看起來狀態比先前更差了。
兩人一聽暫時死不了,頓時松了一口氣,但一想到要到南荒之后才能拿到解藥,又恨得牙癢癢。
這姑娘看起來弱不禁風,真沒想到竟是個狠角色。他們這回算是踢到鐵板上了。縱然心有不甘,也只能咽進肚子里。
驀地,沈南依又扔來兩個粗布荷包,二人下意識去接,打開荷包一看,里面裝著十兩銀子。
“給你們的,路上不要再為難他。”沈南依轉身朝宋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