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明德帝道。
“陛下,有一位大人,才學過人,為人剛正不阿,為官幾十年,恪盡職守,功績無數,曾兩次主持恩科,得到過先帝的大加贊賞,還曾是陛下的老師……”韓少杰拜道:“微臣以為,讓這位大人主持恩科,再好不過。”
“什么!”
“他?”
“此人是哪里冒出來的?”
“他怎么敢提那個人!”
“怕是又要一石激起千層浪。”
……
眾人又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愛卿說的,難道是曾經的太子太傅,而今的殿閣大學士,季聞卿季大人?”
“陛下圣明,正是。”韓少杰再拜道。
“你莫不是忘了,季大人的得意門生宋硯,去年才因涉嫌謀反而被流放?”一人站出來道。
韓少杰道:“這位大人此言差矣,宋硯被流放,是宋硯的事,與季大人何干?季大人門生眾多,若每個人犯點錯就怪罪到季大人頭上,那季大人哪里擔當得起?況且,陛下也是季大人的學生,大人說這話,豈不是在拐彎抹角地指責陛下?”
“我可沒這么說!你別血口噴人!”那人臉色一白,忙退了回去。
韓少杰接著道:“陛下,微臣以為,既然對于兩位大人是否擔任主考,各位大人眾說紛紜,意見難以達成一致,不如由季大人來主持。季大人的品性,曾多次受到先帝的稱贊,定然能服眾。”
“這……”
眾人面面相覷,又開始竊竊私語。
“陛下,微臣以為王大人所言極是。”有人站出來支持道。
“陛下,微臣也推舉季大人。”
“陛下,臣附議。”
“臣也附議。”
……
一時間,局勢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呼聲一邊倒地傾向了季聞卿。先前還在爭吵不休的雙方陡然亂了陣腳。他們始料未及,不知這是哪里殺出來的程咬金。
明德帝道:“既然眾位愛卿沒有別的意見,那便暫定為季大人吧。咦?”明德帝看向季聞卿的位置,“季大人今日又沒來上朝?”
“回陛下,季大人身體不適,已告過假了。”一旁的太監回稟道。
明德帝道:“哦,好,那便讓季大人好生修養。”
早朝剛罷,圣旨便已到了季聞卿府中。
季聞卿接過圣旨,立即收拾了些衣物,便跟隨宮人入了宮。按照慣例,從此刻開始,他便要偏居在西北角的幽蘭宮,直至春闈,期間不得再與外人接觸。
散朝后,明德帝才走到御花園,太后便匆匆趕來,臉色難看得很,張口便道:“燁兒,哀家聽聞,你定了季聞卿為本屆春闈主考?”
“母后,”明德帝行了一禮,“非是孩兒要定季大人,實在是朝中大臣眾口一詞,孩兒實在是沒有辦法……”
太后冷冷道:“這么大的事,你也不同母后商量商量,就擅自做了決定,果然是孩子長大了……”
明德帝忙拜道:“母后息怒,今日朝堂之上,大臣們一個個都推舉季大人,口水都快要把孩兒淹死了。況且,孩兒一時間也沒有想到什么理由反駁,只得暫時答應了,還望母后見諒。”
太后盯著明德帝,面上微微笑著,語氣發冷,“燁兒,母后并不是想干涉你的決定,只是春闈有關國運命脈,須得慎之又慎,萬不可草率決定。”
“孩兒明白。可是,今日早朝已經定了季大人,總不能朝令夕改……”
太后笑道:“看來,是母后老了,不中用了,燁兒的翅膀硬了……”眼中卻全無笑意。
“母后恕罪!”明德帝忙跪下,磕頭道,“早朝時,也有人提出另外兩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