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想起她先前做出來的奇怪的飯,還有她平日對吃食那樣不講究,放在一個富家出身的姑娘身上原本就不正常,可他卻一直以為那是因為她不精通廚藝。但現在想來,竟是因為她根本就吃不出味道!
宋硯驀地攥緊了手心,待緩和了情緒,才開口問:“什么時候的事?”
沈南依咽下最后一口月餅,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不是在談論有關她的事情,“很久了。”她也不記得了,反正在她記憶里,一直是這樣。
“能治嗎?”宋硯問。可話一問出口,他又察覺自己太傻了,沈姑娘自己就是大夫,若是能治,恐怕早就治好了。
“不知道。”沈南依道。
宋硯猛地抬頭,吃驚道:“你……沒試過?”失去味覺這么重要的事,她為什么沒有去試著醫治?
沈南依搖搖頭,“沒有。”
“一點味道也嘗不出嗎?”宋硯追問。
沈南依又搖了搖頭。
宋硯微微前傾,語氣有些急迫:“沒試過,并不代表就不能治,也許還有治好的可能呢?”見她那樣滿不在乎的模樣,宋硯幾乎要急出汗來。她究竟是怎么做到這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的?那可是她自己的味覺!若是換作是他,那簡直一日也忍受不了!
沈南依沒有說話。
她小時候原本是有味覺的,只是后來沒有了,她很久都沒有感受過吃東西有味道是什么感覺了。這么多年,她已經習慣了。從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何不好。這么久以來,她都在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吃飯睡覺。這于她而言,已經是做夢都不敢想的日子了。
“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宋硯問。
沈南依知道他問的是失去味覺的原因,道:“喝藥。”
“喝藥?”宋硯不解,“藥不是治病的嗎?什么藥會使人失去味覺?”
沈南依沒有回答。
他畢竟對藥理不熟悉,許多事在他的認知之外也正常。但一想到沈姑娘沒有味覺,他心里不禁就有些難過。
“從前沒試過,現在可以試試啊!也許真的能治好呢?莫要輕易放棄,這世間有如此多的美味,品嘗美食本就是人生一大快事,若是嘗不出味道,真的會錯失很多快樂。”宋硯耐心勸導著。
他不明白,她自己明明就是大夫,她說這種情況已經很久了,那么她為什么這么久以來卻沒有給自己醫治?更令他不解的是,她竟然連試都沒試過。
沈南依緩緩掀起眼皮,看著宋硯。
“嗯!”宋硯奮力地點頭,給她鼓勁兒。
沈南依兀自晃動了一會兒秋千,半晌才開口:“我試試吧。”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執著于治好她的味覺,連她自己都覺得沒什么。但她好像也找不出什么拒絕的理由。
飯罷,已是更定了。沈南依留了一點月餅渣,拿到藥房去了。
宋硯疑惑她把月餅拿到藥房去做什么?便放下正在收拾的碗筷,跟著一起去看看。進門后,宋硯才知道,原來她養了兩只老鼠。
“這老鼠什么時候抓到的?”宋硯蹲下身,看她喂老鼠。
“就前幾天。”沈南依一邊專心致志地喂老鼠,一邊回答他的話。
“怎么有兩只?”他其實更想知道的是,她究竟是怎么抓到的。
“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為什么是一只公的一只母的?”宋硯一邊漫不經心地和沈南依說著話,一邊看老鼠細碎地啃食月餅渣,那模樣甚至還有些可愛。
沈南依看向宋硯道:“因為要讓它們交配。”
“哦。”宋硯剛應完,突然后知后覺地愣住了,他剛剛聽到了什么?交……交配?誰交配?
宋硯驚恐地看了一眼沈南依,又看了一眼面前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