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廳在沈南依臥房的斜對面,宋硯扶著她一步一步走過去,不知不覺感到自己的腳底也有些打飄了,“不行,得快點兒,不然我們可能會摔跤。”
沈南依約莫是暈得厲害,腳下深一腳淺一腳的,宋硯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扶進屋,沈南依幾乎已經是掛在他身上了。
宋硯不禁有些自責,她一個姑娘家,他竟然會以為她酒量好。看這樣子,她多半以前都沒喝過黃酒,所以壓根不了解這種酒。不過沈姑娘酒品倒是還不錯,雖說是醉了,卻僅僅只是走不穩路,她若是坐在那兒不說話,乍一看多半也看不出來的。
宋硯好不容易才晃晃悠悠把她放到床上去,剛準備扶她躺下,給她把鞋子脫掉,被子蓋好,沈南依一把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皮努力地一開一合看著他,眼神混沌不清。
宋硯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當即愣住,突然就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南依,你先把手松開。”宋硯耐心地哄著。
沈南依搖頭。
“你醉了,需要好好休息。”宋硯勸道。
沈南依搖頭,“宋硯……”
“我在呢,你先松手好不好?”
“不好。”沈南依搖頭嘟囔。
宋硯有些哭笑不得,同醉酒的人果然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你先休息,我去收拾碗筷。”他盡量將聲音放得柔和一些。
沈南依搖頭。
宋硯無奈地嘆了口氣,笑道:“那你想怎么樣呢?”
沈南依眼神迷離地盯著他,仿佛在看他,又仿佛看不見他,夢囈般囁嚅了一句:“我想……”
“什么?”宋硯沒聽清,下意識將耳朵湊近一些,誰知,沈南依忽地一用力,宋硯一個趔趄整個上半身朝她撲下去。宋硯眼疾手快,慌忙用手撐住了,心卻嚇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若是方才那樣摔下去,南依多半會被他砸得暈頭轉向。
可眼下這情況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他們兩個人的臉只隔了大約一拳的距離,這讓他又慌又窘。
“南依,你先放手。”宋硯有些急了,他慌忙伸手去掰沈南依的手,誰料,還沒掰開,沈南依的臉忽地貼上來,隨即他的嘴唇上便傳來柔軟的觸感。宋硯當即兩眼圓瞪,腦袋里轟的一下炸開了。
沈南依的手臂驀地緊緊環住了他的脖子,她輕闔眼簾,長長的睫毛如同兩片打開的羽扇,她柔軟的唇輕輕觸碰著他的嘴唇,一下一下若即若離。
宋硯整個人僵得一動也不敢動,頭腦中什么東西在一點一點崩裂瓦解。
宋硯在心里默念著:她喝醉了,克己復禮,君子不趁人之危,非禮勿動,非禮勿動,非禮勿動……
沈南依的手臂又加重了些力道,唇瓣上傳來柔軟濕滑的觸感,宋硯呼吸猛地一窒,感覺自己整個人像一朵焰火一樣訇的炸開了,忽而便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他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沉淪了。宋硯腦海里一片空白,原先那些告誡自己的話一時間全被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的唇柔軟細膩,依舊若即若離地輕輕觸碰著他,頃刻間剝奪了他所有的理智。宋硯情不自禁輕啟薄唇,伸出舌頭,隨即便觸碰到一片濕熱柔軟的舌,兩個人的呼吸都像火一樣灼熱,剎那間唇舌便交纏起來。
宋硯胸腔劇烈起伏著,呼吸變得粗重短促。他頭腦中渾渾噩噩,本能地用舌頭在她的口中輕輕探索著,意識混沌間,宋硯傾身側躺下,將沈南依擁進懷里。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上她的后腦,緩緩插進她的頭發里。他變成了一只貪婪的野獸,親吻讓他變得越來越焦渴,渴望著索取更多。宋硯粗重地喘息著,熾熱的呼吸在二人鼻息間回蕩,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翻滾,胸腔里的心臟發瘋似的劇烈狂跳著,仿佛要破出胸膛。
他像個溺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