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姚大人的抬愛,還請姚大人高抬貴手。”
姚元昭猛地一拍桌子,“好你個(gè)宋弈!你以為你是個(gè)什么東西?高抬貴手?你也配!本官給你機(jī)會,是看得起你,既然你不識抬舉,從今往后在朝堂上,你我便是敵非友。你不愿靠這棵大樹,有得是人愿意靠。那本官就拭目以待,看看你的骨頭究竟能硬到幾時(shí)!”說著,姚元昭“哼”地一聲,一甩袖子,大步出去了。
宋弈站在原地,背后不禁發(fā)涼,腿也有些發(fā)抖。
這是他第一次和世家正面交鋒。從今而后,平靜的日子,怕是不會再有了。
既然姚元昭注意到了他的升遷問題,那么必定不止他一個(gè)人發(fā)現(xiàn)了。
他深吸一口氣,也出去了。
白時(shí)見他出來時(shí)神色不對,也不敢多問,便道:“大人,直接回府嗎?”
宋弈道:“不,進(jìn)宮。”
姚元昭私下約見他的事若被陛下知曉,恐怕會徒生猜忌。他得盡快向陛下秉明。
勤政殿。
“什么?姚元昭竟然想拉攏你?”明德帝手上還拿著折子,詫異道。
“是。”宋弈道。
“那你如何回他的?”明德帝玩味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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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弈便將與姚元昭的對話內(nèi)容,一五一十向明德帝說了。
“呵!他們這是橫行霸道慣了,真以為他們在這京中能只手遮天了!”明德帝將手中的折子猛地?fù)サ降厣稀?
“陛下息怒,微臣擔(dān)心他們后面會有動作,擾亂陛下的計(jì)劃,所以特來向陛下請示。”宋弈道。
明德帝起身,走到臺階上,自上而下垂眸看著宋弈,和在太后面前表現(xiàn)出的那種乖巧截然相反,此刻,他是一個(gè)帝王:“那你為何不先假意答應(yīng)他,既能保全自己,還能為朕收集情報(bào)?”
宋弈慌忙跪下,俯首道:“陛下,微臣萬萬不敢!”
“為何不敢?”明德帝向前下了兩步臺階。
宋弈直起身,拱手道:“微臣自決心追隨陛下的那日起,就從未想過任何退路,哪怕只是假意也不行。若微臣假意投靠,固然可以為陛下提供一些情報(bào),但難保不會在他們的威逼利誘下生出二心。更何況,微臣既然可以假意投靠他們,自然也可假意敷衍陛下。若微臣是這樣的人,陛下難道還敢用微臣嗎?”他大約是說得激動,眼眶微紅,心里更是莫名生出了些委屈。都道一臣不侍二主,陛下這樣說,真的令他傷心。
明德帝見他這樣認(rèn)真,不禁失笑,“愛卿莫要激動,朕只是開個(gè)玩笑而已。”明德帝走下臺階,扶他起身,“快起來。”
宋弈起身站直。
“但以姚元昭那小肚雞腸的脾性,你今日拒絕了他,恐怕日后會找你麻煩。你自己要有個(gè)心理準(zhǔn)備。”明德帝道。
宋弈拜道:“陛下,為長遠(yuǎn)計(jì),以防微臣出什么岔子,還請陛下早些另做打算。目前,留在京中的人手里,鄒桐和黃光祿都可信任,他們二人處事也都小心謹(jǐn)慎……”
明德帝抬手止住了他的話,“這些日后再說,朕不信這仗還沒開始打,你就這樣投降了。”
宋弈忙拜道:“陛下,微臣只是擔(dān)心會因?yàn)樽约河绊懕菹碌拇笥?jì)。”
“你的提議,朕自會考慮。但你自己也要想法子保全自己。這天下之大,能真正真心待朕的,也沒有幾個(gè)人。朕也不希望你出什么事。”
宋弈頓了一下,重重地拜了一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