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宋大人,昨夜宿在何處?”禮部尚書率先出擊。
宋弈道:“……”
他干脆直接問是否宿在宮里得了。
宋弈面不改色,不疾不徐道:“勤政殿。”
眾人一聽,一片嘩然。
明德帝抿著唇憋笑。他就知道,這幫人,逮著點風吹草動就會糾纏不休。
“同誰一起?”禮部尚書追問。
宋弈道:“……”
明明他只是在謄錄名單,可被人這樣質問,難免會引起他人浮想聯翩,他簡直尷尬得腳趾抓地,恨不能挖個地縫鉆進去。
“勤政殿,除了陛下,怕是也不會有旁人。”不知是誰小聲說了一句,可這“小聲”實際上并不小,很多人都聽到了。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早上起來還好好的,怎么突然的就變了天一樣?
“宋大人究竟有何要事,非要夜宿宮中?”禮部尚書皺眉問。
“與陛下對弈,一時忘了時間,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宋弈不緊不慢道。
群臣又開始窸窸窣窣交頭接耳。
“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兒嗎?”禮部尚書咄咄逼人,氣得胡子哆嗦。
“好了!”明德帝原先還一副看戲的神情,卻眼見著話題越來越露骨,他也有些坐不住了,皺眉道,“昨日確實是朕留宋卿陪朕對弈,他一直贏,朕心中不悅,便硬拉著他陪朕下棋,是朕忘了時間。此事,以后莫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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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德帝的舉動,在百官眼中無異于對他的維護,也就變成了更加確切的欲蓋彌彰。群臣交頭接耳的神色也變得玩味起來。
“眾卿還有何事啟奏?若是無事,便退朝吧。”明德帝道。
……
早朝之后,百官都開始私下對此事議論紛紛。
“真是不像話!兩個男子……夜不歸宿,成何體統!”
“自古以來,帝王偶爾心血來潮召男子伺候的事也不是沒有過,只是,都是避著人的,哪有人如此明目張膽,竟然連寢宮都不回,直接在勤政殿里廝混……”
“同男子有染,簡直辱沒了祖宗!”
“以前沒怎么注意,今日一看,倒是發現他那副皮相確實挺好。”
“你可別忘了,他可是四年前陛下欽點的探花郎!”
“哦~,明白了,是不是從那時候就……”
“噓……慎言!”
“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嗎?”
“此事涉及陛下,還是謹慎為妙,陛下不讓再提此事,可莫要讓這些話傳到陛下耳朵里。”
“對對對!你所言極是!”
“看來,咱們這位陛下,對這位宋探花倒很是特殊啊……”
“嘖嘖嘖,從前怎么沒發現,他竟然有這等本事?”
……
宋弈散朝后回官署的一路上,總能聽到這樣的污言穢語,還時常有人側目而視,用不懷好意的眼光看他。那些目光令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但他又不能去辯解什么,只能無奈地在心里嘆氣。他都還沒娶親,如今傳出這樣的流言,今后可如何是好啊!
百官看宋弈的笑話還沒看夠,卻不料事情就輪到自己身上了。
春闈放榜之后,隔幾日便有官員被叫去陪陛下下棋,有些熬到二更甚至三更天,也有一些直接像宋弈一樣熬到天亮。
當然,明德帝并不是真的每個人都陪著。有時候,他擺個殘局,叫人幫他破解,他自己則到一旁去休息。那些人絞盡腦汁好不容易想到破解之法,卻又不敢叫明德帝起床,明德帝沒有發話,他們也不敢自己先回去,只得在一旁打盹等著陛下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