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蘭花嘴笨,這會兒看著葛家人占了上風,氣得直哆嗦。
許如意握住苗蘭花的手,細聲道:“媽,沒事。”
她一開口,這病房里總算又清靜下來了。
許如意這會兒臉色還白著呢,畢竟是失了血,再加上她生地本來就瘦一些,這會兒瞧著真有一種隨時會暈厥過去的可能性。
“嬸子,您也說咱們兩家關系好,可就是這樣,你家美麗還能狠得下心把我的頭給砸破了?
你看看我頭上這傷,是只破了一點兒皮那么簡單嗎?
我都暈過去兩回了,你還想怎么樣才算是嚴重?非得把我這條命搭給她嗎?”
這下子,所有人都唰地一下子將視線掃到了葛家人身上,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說:你管這叫擦破點兒皮?
許如意沒等他們葛家人反應過來,又可憐巴巴道:“嬸子,不就是因為我看見不該看的了嗎?可我也只是在街道上走著,誰知道能碰見你家家旺呀!早知道會看見這些不干凈的東西,我也不能走那條道。”
嘩!
這會那些‘好心人’的嘴巴都跟著張大了,就等著看熱鬧呢。
啥不干凈的東西?
啥叫不該看的?
這年頭,沒有什么娛樂項目,家家戶戶就指著這點兒八卦消息來打發閑散時間呢。
個個伸長了脖子,眼巴巴地瞅著,就等著小姑娘趕緊把事情說清楚呢。
到這一步,葛大同先反應過來了。
“大侄女,這事兒是我們家美麗不對,你放心,叔一定給你一個交待!”
葛大同狠狠瞪了自家女人一眼后,又把人往外趕。
“都回吧,我們這是鄰里之間的一些小打小鬧,讓各位看笑話了。都回吧。”
大家伙自然是不愿意就這么被吊著,有心聽聽后續,但到底也是抹不開臉,不得不十分遺憾地退出去了。
但是,葛大同明顯是小看了這些人的好奇心。
人雖然是退出去了,而且葛大同也的確是在確定外頭沒人后將門關好了,但是,他轉身的下一秒,外頭就又蹲滿了人,都是來偷聽后續的。
病房里還有其它病人在,葛大同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將人家攆出去,只能是盡量地壓低了嗓門兒。
“老許呀,你看這事兒鬧的,都是孩子們之間鬧了些小誤會,你放心,這醫藥費啥的,我們肯定都賠。就是能不能去趟派出所,把案撤了呀。”
許大朋是個老實人,見葛大同都說好話了,一時間也不好再說難聽的。
“撤案的事兒先不急,我家閨女也是剛醒過來,我們也不放心呢,再說大夫給開了單子,還有兩項檢查沒做呢,等做完檢查再說吧。”
說實話,許大朋是擔心閨女的腦袋再被磕壞了。
現在要是就把事情給結了,萬一后頭再有個啥事兒,他找誰說理去!
不得不說,許大朋的做法,深得許如意之心了。
最終,葛大同也沒能說服許大朋先去撤案,只能說是明天再過來看望大侄女。
走之前,葛大同從兜里掏出來二十塊錢,遞過去的時候,那個心都在滴血呀!
二十塊錢,趕得上他半個月工資了。
葛家人走了之后,許如意也沒出院,可能是因為失血了,再加上她又跑了一趟派出所,這會兒人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半夢半醒之間,她好像是聽見有什么東西在響。
“滴~滴~滴~”
冰冷又有節奏的聲音一連響了幾次,許如意才意識到不是自己幻聽了。
“怎么回事?”
與此同時,伴隨的還有她左手腕的一股疼痛感。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