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謝公子長得如玉一般的容顏,眉間微蹙的模樣。
有些不好看。
就像是一塊上等白玉,上面出現細微的裂痕。
這才答應下來。
想起在江南時,她也曾經替九王爺算過一些賬冊。
兩個地方的賬都是她在算。
一個是江南銅江河堤壩決堤一事,一個江陵鹽業,冶鐵被貪一事。
目前只有江陵貪污一事就鬧得天翻地覆,更別說還有江南銅江河堤壩決堤的貪污案還沒鬧出來。
心想,這江南貪污一案若是鬧出來,定會在整個京中掀起軒然大波。
讓她算江南的賬是戴面具的九王爺,算江陵一賬是謝公子。
她當時在算江陵賬目時,就曾經將這兩者聯想在一起。
她從沒有將謝公子,九王爺是同一個人身上想過。
兩人的聲音都不同。
謝公子聲音清潤如玉質一般溫潤,九王爺的聲音反而更加沉重些。
她認真的端詳著謝公子,不對是九王爺的模樣。
他長了一張好容貌,無論是從氣度亦或是長相,他很美,明明五官立體好像話本子的美男子走出來一般絕色,蒼白的臉,給人一種病弱嬌柔的美。
令人生起一種莫名的憐惜感。
想起,這人在江南他是九王爺身份時,明明認自己卻裝作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在千味樓時,明知道自己曾替他清算過江南賬目。
找出江南銅陵河壩決堤賬目有問題一事。
他卻還裝不認識。
在自己面前露出愁眉不展,她一口答應替他清算江陵所有賬目,整整五大箱,熬得她眼睛困得都抬不起來。
仔細想想,謝長卿這人,是真的雞賊。
心想,這人心眼真不是一般的多。
她試探喊著:“王爺……。”
喊了幾聲,這人沒回應。
眉間微蹙,認真端看著他的臉,臉色很差,差到仿佛下一秒人就沒了。
見他病弱成這般模樣,原本他騙自己那個小疙瘩,就這么散了。
總不能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吧。
想起謝長卿曾救過爹爹,又救過韓家,心中有些不忍。
“傷在哪了?怎么會傷得這般嚴重,命都快丟了。”明明五日前一個晚上,九王爺還曾在院子里跳到另一棵樹上。
跳得一手好輕功。
這人說死便死,令她忍不住覺得生命很脆弱。
忍不住嘆息道:“謝公子,你有沒有遺言。若是,有遺言,我替你完成。”
見謝長卿沒有半點回應。
韓相宜坐在的位置好似被什么東西硌住,很堅硬,硌得大腿跟屁股處難受得很。
似是硬物。
她掀開壓坐在被褥的位置,從里頭找到一些花生,紅棗,百合之類的堅硬堅果類的東西。
“為什么要在鋪床上鋪上這些堅果,這睡起來對病人不舒服。”
她伸往床單底下摸了過去,又抓出一些花生紅棗之類。
掀開被子。
看見謝長卿腹部位置上,白色的里襯滲出一些淡黃色血水。
她小心掀開九王爺身上傷口,看見如蜈蚣一樣的傷口在他腹部盤伏著。
傷口上正在滲出血水。
她臉色大變,喊道:“快來人啊。”
隨即。
門外守著的人,全都沖了進來。
容嬤嬤首當其沖,沖在第一位,看見九王爺臉色蒼白,腹部傷口正滲出血水。
心想,這九王爺怕是沒幾天命可活了。
心中暗暗記住,這下可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