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了不少時間找的律師用不上了,但費林林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了下來,小里克過了明路,她再不用為此擔心。
現在,她可以帶上趙孟頫的行書三札卷去拜訪師父。
師父的住處和陸延的別墅是完全不同的風格,陸延的別墅是21世紀的住宅設計的巔峰,聚集了現代智慧,而師父的四合院有著上個世紀的沉甸甸的厚重的歷史感,而這種厚重感類似又不同于沈家那種宋氏美學的裝修風格,沈家是回顧歷史,師父的四合院是歷史遺留。
沈防風身穿崧藍色國風定制服裝低調而高級立在水池邊,給人清新又穩重的視覺感受,眉眼溫潤,風度翩翩,唇角微笑的弧度仿佛拿尺子量出來的一樣完美,“回來了。”
“嗯。”
“進去吧,師父在里面等你。”
“好。”
費林林把帶來的禮物交給學徒,然后踏步走入藥房。
師父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滿臉褶子上留了一撮小胡子,帶著眼鏡正在翻閱本草。時間讓舊書變黃,他干枯的長長的手指捏著書頁,不知道看到了哪一行,仿佛超出了他的理解,眉頭皺得老高,聽見聲音后抬眸,“來了。”
費林林彎腰,“師父。”
她上前給師父倒了一杯茶,然后和他聊他剛剛看那一段。
聽完后,陳書山又拿了另一些書翻閱,徹底佐證了費林林的想法沒有錯后,面露贊許,“我當你真的跟那些毫無責任的人一樣出去快活去了,沒想到這一些年,你竟沒有退步。”
這段費林林是在游艇那些天看過的,和陸延談話后她略有一些心情不愉,便看書調節心情,剛好看過這段,有不懂她也查了其他資料。
費林林,“不敢退步。”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是道貌岸然、口是心非吶,嘴上說的和心里永遠不是一回事,唉。”
“師父哪里話,大家都是從年輕人過來的,想的東西跟您年輕時差不了多少,只是各自實現的方向不同而已。”
“哼,最好是這樣,那你后面準備留在國內,要不要進醫院?到時候我讓防風把招聘信息發給你。”
“我準備進高校,已經在準備考試了,但在那之前我答應要治好陸先生的腿,聽說您曾給他看過,是真的嗎?”
陳書山瞇著眼睛回憶片刻,“是有這回事,前兩年我和你師兄都給陸延看過,不過他耽誤太久了,我沒什么好辦法,就向他推薦了你。對了,你回來這事是不是他設計的?不管是與不是,你心里要有底。”
費林林搖頭,她認為陸延不是那樣的人,但這點事不值得討論,“他真的耽誤太久,情況很麻煩,這是我的治療方案,您有時間看看嗎?”
陳書山看過之后,猛地捶了捶自己的腦袋,顱骨堅硬如鐵,但他不是手痛而是心臟被重錘,高聲痛呼,反復喃喃:“我怎么沒想到呢,我怎么沒想到呢。”
費林林在那留了一個下午就離開了,說是要給陸延治療。她走后,陳書山對沈防風說,“你師妹的天賦比你好多了。”
沈防風保持著他那恰到好處的微笑,“是嗎?”
陳書山把費林林帶來的治療方案給他看,“你看看,你有想到嗎?”
“是我腦子沒轉過來。”沈防風攥緊紙張,“師妹出國這些年倒是沒懈怠。”
“懈怠不懈怠的得另說,但你看吧,她真當是天賦過人。”
“師妹確實厲害。”沈防風說,“我該回去了,這些我帶回去看看,可以嗎?”
得到陳書山的同意后,沈防風就帶著那幾張紙回去了。他住的地方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回家后他吻了吻正在收拾衛生的妻子。他們過著數十年如一日的婚姻生活,沈防風永遠溫潤如玉地微笑著,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