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回到病房里,爸媽已經離開,他們還有工作要做,不能長久地陪在我身邊。
或許是100萬給我的打擊太大,我甚至都忽視了病房里還有個形狀可怖的鬼。
我現在倒是覺得,如果這個鬼能給我100萬的話,就算讓我每天和它親密接觸的話也是沒有問題的,我甚至可以捧著他的眼珠,溫柔地幫他安裝到黑漆漆空洞的眼眶里。
直到自己真的有了錢財方面的困擾,我才終于明白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偉人為何能被稱為偉人了。
可是想象終究只是想象,畢竟這個鬼——
是個連窗戶都打不開的弱雞。
我甚至還有點嫌棄他了。
嫌棄他腆著一張鬼臉,不停問我是不是能看見他。
自從我剛才不小心將它當做醫生和它對話之后,它對我的說辭將信將疑,一直沒有放棄問我能不能看見它。
雖然我一直當聽不見看不見,但是嘰嘰喳喳地著實有些煩。
突如其來的一股尿意將我從床上拉了起來,我只好顫顫巍巍從床上挪下來。
之前由于太過驚嚇,所以沒有注意到,現在仔細感受一下,只覺得自己的襠部鼓鼓囊囊的。
那好像是……紙尿褲!!
我突然雙頰爆紅,雖然知道是因為自己昏迷,所以才一直穿著紙尿褲,但是真實地在自己身上感受到這種東西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繼續顫顫巍巍的走到廁所里,艱難的坐在了馬桶上。
但是也僅僅只是坐在了馬桶上,連褲子都沒有脫。
因為面前有個東西正在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是那個鬼。
我簡直要崩潰了。
要是真的看不見也就罷了,可是我明明能看見,難道要我心安理得在別人面前脫褲子嗎?
我只好僵在廁所上,一動不動。
邊上鬼大叔雙手抱胸,臉上帶上了一絲看好戲的表情,大有敵不動我不動的架勢。
人有三急,我已經有些憋不住了。
最終,我還是屈服在自己快要憋炸的膀胱上。
……
我破罐子破摔:“好吧,我承認,我能看見你,所以你能先出去么?我要上廁所!”
我怒氣沖沖地看向鬼大叔,竟然在他難看的鬼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
“嘿嘿小丫頭,你終于承認啦,我這就出去,這就出去……”
鬼大叔一邊說著,一邊還點頭哈腰地穿過廁所的門飄了出去。
這廁所里終于只有我一個人了。
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感涌上我的腦海。
丟臉,很丟臉,非常丟臉。
丟臉的我在看到自己穿著的紙尿褲后,猛吸了一口氣,又覺得人生還很美好,自己的臉還有很多,丟得起。
等到我解決完自己的人生大事又重新顫顫巍巍打開廁所門出來的時候,正看到鬼大叔站在窗邊向自己微笑示意。
這種被赤裸裸威脅后妥協的感覺……
真的讓人很不爽呢!
鬼大叔居然還清了清嗓子:“小女娃娃,你好啊,我是之前在這個病房里去世的人,我姓金,叫金武。”
我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所以呢?金大叔?這就是你偷看我上廁所的理由嗎?”
鬼大叔的臉上居然浮現了一絲難得的尷尬:“哪有,你這個小姑娘不要亂說,我這不是為了試探你究竟能不能看得到我嘛!我是個正人君子來的!”
我不屑的笑了一聲:“如果我看不見你,順理成章地脫褲子上廁所,你豈不是什么都看到了?”
鬼大叔被我說急了眼,音量明顯提高了一個度:“都跟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