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翠袖憑風盈,短笛冗韻殺意鳴。
只見展緋煙,手持一柄白玉制成的短笛,纖白的手指在笛身舞動,一聲聲詭異的毫無節(jié)律的低沉聲響,從笛尾迸出,隨著清風,擴散開來。
展未心下嘀咕道:“御蛇訣么?”展未示意手下謹慎防范。
十息已過,還不見有大蛇身影,展未滿心疑惑:“這丫頭在搞什么鬼,她怎敢在我面前賣弄御蛇訣。莫不是在拖延時間。”
展未突然覺得一陣煩躁涌上頭,胸口堵的發(fā)慌。心里暗叫:“遭了,著道了。”急忙自服一枚丹藥,平靜心緒,摒除雜念,眼觀鼻,鼻觀心……
展未聞得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幽香,抬頭看見太陽也仿佛籠罩著一種藍色的光暈。
心中不由的一驚,猛然想到,這應當是封禪堂的護法大陣——藍衫陣。
此陣分上、中、末三般用法,而上陣由于年代久遠,傳下來的只剩一篇殘訣,尚無人參透。中、末兩法由歷代掌門一脈所掌握,由于一般由女子穿著藍衫主持大陣,故得此名。
展未及門內弟子仗著平素用毒、服毒,身體有一定的抵抗力,還能勉強抵抗。
但他所仰仗的地煞武士就沒那么幸運了,單是一個藍衫末陣已令他們幾乎全員覆滅。
這藍衫末陣,事先備好毒藥——藍偈粉,混于地面塵土中,當然主陣之人的藍衫也是藍偈粉煉成的。持陣之短笛亦非尋常,它由七星夜海棠花液浸泡過的白玉制成。
一但笛音響起,藍偈粉混著海棠花香通過音波陣動在空氣中傳播,通過人的嗅覺,聽覺,乃至視覺使人中毒。
眼睛、耳朵、鼻子均是人體比較脆弱的地方,自然不像軀干那樣皮糙肉厚。這毒當真無孔不入,當真防不勝防。
更神奇的地方在于,陣法所攻擊的對象受主陣之人的意念支配,所以展乙手下的人卻是令一番情景,他們如聞仙樂,越戰(zhàn)越勇。
張瀾手起槍落,一口氣接連斬了七八個地煞武士,剛才這些人讓他吃足了苦口,這會當然盡出狠招,盡下死手。同時也以此表明了他的立場,他是站在展乙這邊的。
展乙手下人,口中呼喊:“誅殺叛賊,護我巴山。”一幫人秋風掃落葉般清理了戰(zhàn)場。
展未帶殘余人,退了下來。嘴角掛著一絲陰險的笑容道:“走著瞧。”
這時剛才還在處在鬼門關的展乙門人,雜聲道:“他們退了,他們退了。”
他們擋住了展未的攻勢,并且消滅了展未的武士隊伍,重創(chuàng)其門下弟子,勝利的喜悅揚在他們的眉梢。
楚齊安卻感覺氣氛有些詭異,此刻他有一種近在咫尺的危機感,大致是他之前的生活中磨練出來的警覺。
楚齊安道:“大家不可松懈,方才少了兩人,未見展白和那釣叟老人。”
話音剛落,只聽得“砰”一聲,展緋煙重重跌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原來是展白,從背后凌空飛踢一腳正中展緋煙后心。
一腳擊中,他步法變幻,身形不停,沖出人群,回到展未那邊。
“煙兒”“展姑娘”張瀾、展乙?guī)缀跬瑫r出口。同時遞過傷藥。
這一腳的力道怎么會這么大,楚齊安回想了這攻勢,心中豁然明朗,一定是釣叟老人在背后相助。
只怕此刻展姑娘已經受了內傷,若不及時施救,性命不保。
展乙門人都在咒罵展未奸詐陰毒。傷藥剛含到嘴里,展緋煙胸腔里氣血翻騰,又噴出一口鮮血,傷藥被灑到地上。
“爹爹,張公子別管我,小…心…展…”說話間,氣息極速黯弱,以至于最后一個“未”字沒人聽的清了。
展乙性情中人,此刻也不顧敵人還在環(huán)伺,也不顧堂主的威儀,聲淚俱下道,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