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殘卷,一般只有一次開啟的機會,所以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不會有人輕易地開啟它。想必他們也是看準(zhǔn)了溫酒過目不忘,才愿意放她進去。
殘卷觸手冰涼,剛一觸摸,溫酒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再一睜眼已經(jīng)到了一個渾然陌生的地方。
這里明顯是一個書房,房間四個角都是高大的書柜,窗邊擺著一張偌大的書桌,桌上都是攤開著的書卷,地上散落著各種木簡。
有一人推門而入,鶴發(fā)童顏,神色匆匆,嘴里還念叨著什么,徑直走到了書桌前。
老者一邊往丹爐里扔藥材,一邊碎碎念:“哎,這年頭,連個丹爐都比我這個老頭子受歡迎,想當(dāng)年……”
“想當(dāng)年你也是個萬人迷?”溫酒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戲謔。
老者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差點把手里的一株千年靈草扔進爐子里。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想嚇?biāo)览项^子我??!”老者拍著胸口,一臉驚魂未定。
“你在這里做什么?”溫酒沒有理會老者的抱怨,徑直問道。
“還能干什么?干活唄!”老者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還不是這破丹爐,非要我親自看著,不然就炸爐,真是比我孫子還難伺候!還不如回家種地!”
溫酒終于知道華國人回家種地的思想史了。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地,誰不想回家種地呢?
哭了。
溫酒見老者雖然嘴里抱怨著,手上卻一刻沒停,分揀草藥、控火、結(jié)印一氣呵成。
約莫半盞茶時間,他打開了丹爐,一絲幽香傳入溫酒的鼻子里,一顆顆藥丸潔白無瑕,像珍珠似的。
溫酒只是默默地坐在一邊,聽著老者絮絮叨叨,看著他每一步煉丹過程,以及結(jié)印手法,直到老者逐漸消失不見,她才站起身,抽離自己的識海。
溫酒睜開眼,感覺腦瓜子嗡嗡的,鼻血又流了出來,摸了摸耳朵,濕濕的,也流血了。她靜靜地擦了擦,爭分奪秒提筆抄錄丹方,她覺得看古方可比讀書有意思多了,畢竟跟看電視似的。
除了會七竅流血外沒缺點。
沒一會,溫酒停了筆,仔細(xì)檢查了一番確認(rèn)無誤,便道:“師叔,寫好了?!?
“信物?!睖鼐齐S手擦掉鼻血,對他伸出手。
季向陽可能還是有些擔(dān)心她會不會猝死,將自己的腰牌放在她手里,還好心提醒一句:“回去好好休息。靈藥也不會長腿跑了。”
溫酒掏出一顆回神丹,神情萎靡地走出藏書閣。
休息?不可能!既然已經(jīng)熬夜到四點,那還不如直接通宵!
哈哈哈,小錢錢,我來啦!
她腦中雖然有很多的丹方,但是靈藥數(shù)不勝數(shù),她對靈藥又是一知半解,不過沒事,把顧瑾川抓來就好了!于是她頂著黑眼圈直奔顧瑾川的住處。
敲門。
“三師兄你開門吶!你有本事睡覺,你有本事開門吶!”
顧瑾川從睡夢中被驚醒,門被敲得快要爛了。他裹了衣服急忙起身,怕是溫酒有什么事。
打開門只看見溫酒頂著烏黑的眼圈,但是眼神明亮地看著他道:“師兄,我們?nèi)マ堆蛎桑 ?
溫酒仰著頭,皮膚因為過于白皙而顯得黑眼圈更明顯,臉上還有一些血跡的殘留,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她剛經(jīng)歷過什么壞事。
顧瑾川感覺額角跳了跳,這是什么,大半夜上演女鬼來敲門嗎?
“薅什么羊毛?咱們玄天宗也沒養(yǎng)羊啊?”
溫酒簡單解釋了一下事情的經(jīng)過。
顧瑾川驚奇地挑了挑眉,哦?能讓季師伯這個鐵公雞大出血,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
去,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