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焚表與老天爺,把天理告辭,才能吃得牢這碗飯……
所以年輕人這番舉止,他也并不反對,要不驚嚇一番,那怎么生發得起來?
但是,你說話不能太粗魯了,什么叫**?就不能換個好聽的?譬如,谷道……
至于對面這位小老爺,他是不擔心的,任憑你什么人,到了衙門里面,不脫一層皮,那是能隨隨便便走得出來的么?
客氣一點,叫你一聲小老爺,小將軍,如此而已,那當朝首輔,都還被斬與市哩!
經常執法的人,往往就會生出這種虛幻的心思,我就是法,到最后,不畏懼了,卻不知道,這根本就是錯覺。
當下,他未免干咳了一聲,正要說話,眼前突然一花。
隨后,他就發現,自己腰間的腰刀,已經到了對面那位小老爺手上了。
這是個老與世故的衙役,十幾年前被點了役職,大約他的天賦都點在上面了,老天爺賞飯吃,頓時在衙門里面如魚得水,不五六年,已經生發起來了,體型挺胸突肚滿臉橫肉,家里面也起大屋,娶嬌妻,唯一遺憾是沒有兒子。
民間百姓往往用很淳樸的話形容這位,缺德事干多了,活該斷子絕孫,當然,肯定都是背后議論,沒人敢當面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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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看腰刀到了對面手上,心里當即打了一個突,下意識就往后退了一步。
衙役么,你還能指望他迎難而上不成?
隨后,他就看到了叫他魂飛魄散的一幕。
那位小老爺把個折扇往腦后衣領子里面一插,隨后,一手緊握刀把,另外一只手貼著前手小指,穩固刀柄,身形一傾,如天之傾。
噌地一聲微微響,有老于此道的,就能聽出來,這是刀劍入肉之聲。
那跳出來驚嚇一番的年輕衙役被一刀劈為兩爿,綠的紅的,熱辣辣地就糊在地上鋪就的青石板上。
周圍有那看熱鬧的,呼啦一下就四散開了,即便如此,血腥味沖天而起,周圍無數衙役,被那年輕人泵出來的獻血沾染,滿頭滿臉的血。
康飛拎著腰刀,甩了一下,結果那刀是樣子貨,半斤來重的鐵皮,連皮帶骨斬殺一人,這時候早就不堪,納刀入鞘,進去一半就死活進不去了。
康飛老臉一紅,握著刀鞘的手一起使力,左右合攏的勁兒一碰,這才把腰刀納入鞘中。
看了一眼雙腿打顫的衙役頭領,他咧嘴一笑,露出滿嘴雪白的牙齒,緩緩掃視周圍,和他眼神對撞的衙役紛紛往后退去,根本沒有一個人敢于和他對視。
眼光緩緩轉到一個衙役身上,那衙役被他盯著,頓時上下牙打架,得得得磕個不已。
康飛看著捧著自己的奧丁紋倭刀的衙役一眼,忍不住就說道:“別把我的寶刀摔了,不然……”
那衙役隨著他的眼光一起看了看地上兩爿,下意識菊花一緊,雙臂一攏就把手上倭刀抱得緊緊地,好似一根救命稻草。
這時候,康飛才回轉目光,看著那滿臉橫肉的衙役,好整以暇就說道:“來,與我說說,你收了那俞家嗣子多少銀子?就敢大包大攬,惹這潑天的禍事?”
說著,他一時間忍不住……“你真不認得我?”康飛到底又問一句。
他這時候的心態,和那些演過幾部戲的所謂明星一樣,戴著個蛤蟆鏡,總覺得天下人都應該認識自己。
說起來,這也是人之常情。東哥為啥要回到老家辦企業?還給老人發錢?霸王都說過,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旁人要不認識你,你豈不是很失落。
看著那衙役頭領把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康飛一時間未免也很失落。
自嘲一笑,他就把手上的腰刀往對方懷里面一扔,那衙役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