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家小姐不懂,神仙皆是梵名……”后面四娘娘聽了,就恨恨在他肩膀上掐了一把。
神仙皆是梵名,這個說法,大概最初是從唐玄奘口中說出來的,說【梵王天帝作則隨時,異道諸仙各制文字】,后來道教也接受了這種說法,明人小說里面一般也說【神仙往來皆梵語】,后世更是有一種【歷史語言比較學】認為梵語是絕大部分語言的母系形態之一。
當然,不認可這種說法的更多,認為你們幾個人在家閉門造車,牽強附會,你說薛寶釵在書里面有幾天不快活,然后就認為薛寶釵是選秀沒被選上,你說是就是啦?老子不認可。
這套東西有點像是后世網絡文學的設定,你說金丹元嬰,我說練骨練筋,你說你信,這一套好像也能圓起來,你說你不信,破綻也比比皆是。
總之,不管你信不信,戴春林好像是信了,覺得這個亞歷桑德拉.迪卡普里奧名字不是老婆口中說的怪怪的,而是神仙么,就應該是梵名。
掐了四爺一把的四娘娘這時候自己起身,把外面比甲脫了,坐在鏡前卸頭面簪子,一邊卸一邊就說:“白天時候小潘說你府學里面一個姓章號季堯的同學來鬧事。”
“章季堯,小人也。”四爺哼了一聲,“不過是一些蠅營狗茍上不得臺面的手段。”
“我就怕對方上不得臺面的手段,都說,只有千日做賊,哪里有千日防賊的。”康娘子把頭面簪子卸下來,有心要說,你一個空心大佬倌,又不問事,也不知道我一個婦道人家肩膀上擔著多重,但是呢,二十年夫妻,丈夫什么性子也很清楚,讓他看個什么宋朝的善本或許高興得很,要是讓他幫著問店里面事情肯定一推干凈……
可話又說回來了,所謂失之桑榆,收之東隅,四爺真要勇猛精進,中舉人中進士,康娘子內心深處恐怕未必真愿意。
丈夫在外地為官十幾年不回家,原配的妻子在家中不就是守活寡么?
所以真說起來,康娘子還是能夠感受到小幸福的,只是,康飛的遇仙,太虛幻太傳奇了,一切都像是一個美夢。
她忍不住就說,“這些天我總是心里面不安穩,康飛這孩子,遇仙一事,我總覺得就像是一場美夢,就怕醒過來依然……”
話說了一半,四爺就嗤之以鼻,說妻子杞人憂天,把四娘娘氣得半死,干脆就把他趕到隔斷外面知書的床上去睡了,又想到兒子雖然不傻了,可開竅了,好像又沒那么聽自己這個娘的話了,這孩子會不會娶了媳婦忘了娘?她一時間想東想西的,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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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知書把戴春林又趕回來,康娘子看丈夫在身邊躺下,一轉身就把屁股朝他,不跟他說話。
四爺躺在拔步床上,很賢者,“張石洲送了我幾本宋朝的善本,他建了一個書堂,請我去做先生……”
四娘娘不理他。
四爺繼續說道:“他建這個學堂,那是要收受一些貧苦人家的孩子發蒙,我想著這乃是有陰德的事情,就捐了一百兩……”
四娘娘噗通一聲一下在拔步床上一個大翻身,伸手指就在戴春林腰間狠狠擰住一塊軟肉,賭咒發狠,“你個空心大佬倌,旁人坐館,不指望發財,總能收些束修臘肉,你倒好,非但不收錢,還往里面貼錢……”想到這兒,心里面凄苦得緊,又是一陣小拳拳捶四爺胸口。
四爺好脾性,伸手摟住四娘娘柔聲就說:“那些窮鬼怎么跟我比,我命好,娶了一個又好看又能干的馬馬……”他一個讀書人,廩膳生員,肯這么伏低做小,四娘娘就算是這個時代的女強人,也扛不住,在他懷中掙扎了一會兒就軟了下來,忍不住,又捶了他胸口一拳,“你就這一張嘴甜。”
四爺就嘻嘻地笑,“甜不甜,娘子你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