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大嘩,一些官員很是借著這個機(jī)會彈劾朱紈。
尤其那周良和尚,嘉靖還記得對方,說,朕記得這和尚十年前來過,這句話就徹底肯定了上杉蚜子一行作為貢使的身份。
于是,蚜子一行首先要入京,雖然走的是水路,速度很慢,但這時候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京城了。
只有康飛,那真是虧大了,四萬兩的大福船差一點都沒保住。
那吳堯山一口咬定,這繳獲應(yīng)該算朝廷的,算法很簡單,你一個人,難道能打敗倭寇么?可康飛就不服氣了,這明明是我繳獲的福船,你說是朝廷的就是朝廷的?這可是四萬兩銀子造價的大福船,為了這個,老子真會造反的。
他真不怕,真把造反這兩個字嚷嚷在嘴邊,弄的兩邊很是難堪,最后,還是唐荊川和張石洲各自使力,唐荊川說,我是征借,有借有還下借不難,張石洲說,我們鹽商總局補(bǔ)貼你一筆銀子……好說歹說,才把康飛的順毛驢脾氣給擼順了。
然后,鹽商總局還真的就補(bǔ)貼了他一筆銀子,兩萬兩。
這筆錢看起來多,但分?jǐn)偟矫總€鹽商身上,卻也算不得什么,哪怕是徽商萬雪齋這種人,其實也樂意掏這筆銀子,原因很簡單,康飛太能打了,誰敢保證,倭寇這次被打退了,下次就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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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這個人是一回事,可是,我要借重這個人,那是另外一回事。
那萬雪齋作為徽商首領(lǐng),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康飛一肚子的不甘心,嘀嘀咕咕拿了這兩萬兩,又給真圓和尚捐了一筆銀子,五千兩。
之前他請求真圓給戰(zhàn)死的驍勇丁壯們念經(jīng),而且真圓這個和尚很是不壞,入得康飛的眼,這時候有了銀子,就捐了一筆,說是給真圓和尚建一座寺廟,這樣一來,心里面也舒坦。
真圓和尚拿了這么一大筆銀子,當(dāng)即大喜,【做希有想,發(fā)大宏愿】,要建造一座七級浮屠,他這么一說,康飛一想,得了,我這銀子當(dāng)沒有的,干脆全給了真圓和尚,說,你何不以工帶賑?
這次倭寇犯揚(yáng)州,死傷著實不少,被燒毀被拆毀的人家也比比皆是,揚(yáng)州府一大幫老爺們上奏折,朝廷也沒說出賑災(zāi)銀子,只說免夏稅和徭役……雖然,這不是冬天,不至于凍死人,可大把無家可歸的人游蕩總歸不是個事兒。
真圓和尚拿了銀子做事情,頓時很是救濟(jì)了一批無家可歸的百姓,張石洲等人聽說了,便也捐了一筆,但是他們這種財主捐錢,人家未必多么感謝,尤其康飛捐錢,真圓和尚是拼了命的給他宣傳,念他的好。
康飛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他又不是楊過,專門捐學(xué)校還不吭聲……
四爺為人四海,知道兒子把銀子給捐光了,不怒反笑,說兒子【類我】,嘴都笑歪了,四娘娘雖然作為婦道人家很心疼銀子,心說這敗家崽,簡直和他老子一個樣,但是,這終究是個好事,做好事么,睡覺都香,加之那些知道的街坊鄰居,更是赤果果拍四娘娘的馬屁,讓四娘娘心情愉悅,便也不說什么了。
只有康飛,雖然捐了錢,其實骨子里面心疼的要死,嘀嘀咕咕的,后悔死了。
所謂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他把錢捐掉,并非沒有原因,一來,出城抗倭,很多人的確是死了,雖說揚(yáng)州城是大家的揚(yáng)州城,誰都有資格去死,但是,人家死了,你卻大發(fā)其財,別人背后難道就不念叨?所謂,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二來,康飛總覺得,那幫官老爺和鹽商們其實沒安好心。
這三么,主要是因為,上杉蚜子還有大把大把的銀子藏在他這兒。
但不管怎么說,一下把兩萬兩白銀全部捐出去,康飛是很心疼的。
話說,那西門大官人在山東臨清買一棟臨街兩層的房子,花了一百二十兩銀子,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