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大家意氣風發,鹿鳴宴恍如昨日,二十年,二十年了,他卻白服被斬與市……”說著,涕淚交加,雙肩聳動不已。
他這么一哭,康飛反倒要安慰他,心里面未免就吐槽了,你們這些大佬,一個個感情豐富得緊。
他卻不知,唐荊川這是物傷其類,當年他可是會試第一,會員來著,后來他得罪大佬,二十四歲就被逼著告老還鄉,閑賦在家……就如他所嘆的那樣,二十年,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
哭了半晌,他這才收拾情緒,擦著眼淚,就對康飛說道:“叫你笑話老哥哥了。”
“哪兒能呢!”康飛趕緊說道:“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知否興風狂嘯者,回眸時看小於菟。老哥哥你是真豪杰,真丈夫……”
他說著,還使勁兒比大拇指。
唐荊川一聽,未免一邊揩眼淚一邊就問:“這詩有豪逸之氣,莫非是春林兄的新作么?”
旁邊潘天泉也叫好,“無情未必真豪杰,憐子如何不丈夫,果然可堪咀嚼,頗有回味,看來令尊這個揚州詩壇領袖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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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飛只能一邊苦笑一邊心說【魯迅大大,對不住啦!】一邊就就說:“倒不是新作,這是家父的舊作了,我以前是個傻小子,別人多有嘲諷的,說實話,家父不出仕,大約也有我的緣故……”
潘天泉未免就鼓掌嘆息,“令尊果是個豪杰,如此大才,卻不為朝廷……”說著,突然就一個苦笑,“如今這個朝局,不說也罷,來來來,吃酒吃酒。”
他作為主人,頻頻勸酒,唐荊川心里頭有事,來杯不拒,兩人很快就醉了。
康飛看著只能苦笑,心說你們兩位大佬自己把自己灌醉了,卻也不考慮考慮我……他轉頭就看向張大郎,“大郎哥哥……”
張大郎趕緊就說道:“我出去叫潘家的人來。”說著出去,沒一忽兒,酒樓掌柜來了,看著自家主人醉成一攤泥,未免就苦笑起來,“家主這個月已經醉第三回了。”說著,就喊外面進來兩個小廝,一個背一個扶,把潘天泉給弄走了,然后歉然對康飛這邊就說:“貴老爺有軍務在身,我也不敢留,不如讓幾個小廝送一送,可好么?”
康飛聽了這話就搖手,“算了算了。”可那管家雖然問話,卻是堅持,安排了兩頂涼轎,就把人給送到了城外的驛站。
路上時候,張大郎一邊走在轎子旁邊一邊就對康飛說道:“老爺在鶯脰湖練兵,那地方,好大的水澤,我與你說,那地方怪異,明明是吳地,當地人卻說河南話,民風彪悍,耕地之余兼練棍棒,老爺要想從當地募兵,可惜,當地大族似乎又不愿意,老爺一直募不到好兵,心里面苦楚得很……”
他這一番話,就把唐荊川眼下的局勢給說了。
康飛聽了,心里面就說,怪不得。
我在大明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