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將軍看康飛作個揖就要跑,趕緊一伸胳膊就拽住了他,“別跑,跟老夫我弄兩杯喝喝……”
康飛頓時苦著臉,“老爹爹,你就是我的親爹爹,你看看我,喝得醉醺醺的,還喝?”其實他并沒醉,只是,雙魚白天示意他晚上一起,要教他怎么殺魚,怎么刮魚鱗,怎么扒魚鰓……一想到把那層層疊疊粉嫩鮮紅的魚鰓給扒開,康飛就坐不住。
【白古】的楊過是一見楊過誤終身,【黑古】也不讓人討厭嘛!無魚蝦也好,雙魚雖然皮膚黑了點兒……
康飛自己也承認自己這個想法渣了一點,但是,架不住這具皮囊年輕,荷爾蒙旺盛,天天一旗沖天,也要找個人收收旗。
老將軍人老精鬼老靈,如何聽不出他搪塞自己的意思,當下嘿嘿一笑,枯瘦的胳膊緊緊攥住他的手腕,“人家的親老子在,你這么肆意妄為,天天睡人家雙魚,也不怕人家逼你把女兒給娶回家去……”
康飛聽他這么一說,下意識地就扭頭左右瞧,隨后,漲紅了臉蛋,“老爹爹,我們雖然是忘年交,但是,你不能瞎說,我什么時候天天睡雙魚了?你怎么憑空污人清白……”
看他這副表情,老將軍嘿嘿直笑,“小伙啊,你跟我打馬虎眼,還嫩了點兒……”說著,就拽住他往外走,“走走走,我帶你去對質一下?!?
他做出這副姿態,康飛頓時就秒慫了,趕緊臉上堆笑,“老爹爹,別啊!你看你今兒個天色好……”
老將軍假意手搭涼棚,看了看天。
仲夏夜。
這時候已經是戌時,可天光還放著亮,一輪夕陽懶洋洋掛在西天邊上,死活不肯退下去,把大片大片的云彩給染得彤紅,艷了半邊天空。
康飛看了一眼,隨即,意有所指就說道:“現在是戌時三刻,老爹爹我們打個賭,再過一刻鐘,這太陽公公要是不家去,我就把頭拿下來給你當球踢。”
老將軍聽他這么一說,頓時吹胡子瞪眼睛就說:“小子你這是嫌棄老夫我,我告訴你,我身子還精壯得很,能開一石弓,砍十個八個人也跟玩兒差不多,砍完了還能再吃三斤肉……”
康飛未免就回他,“老爹爹,話不是這么說的,廉頗還斗食呢,那又如何,還不是留下一飯三遺矢的笑話,不是我笑你,你老人家都八十二了,就認個老,又竟敢?”
他這么一說,老將軍頓時就老臉一紅,人老了,排泄系統必然出問題,加上老將軍年輕時候那也是奢遮人的人,表子、戲子、門子,都沒少玩,這一上年紀,前列腺頓時就給他顏色看。
是,老將軍是還能打,這個我們承認,但是,老而彌堅,堅而不久,這就成大問題了。
他們這些天天天處在一條船上,康飛自然就看出來老將軍這個尿頻的毛病,這時候一說,老將軍是個好臉的人,自然就難為情了。
于是他氣呼呼就把手一松,“森森森,你不陪我喝,難道我自己不會喝……”他這么一說,康飛本待要走,可是,看見老將軍臉上神色,雖然是讓自己滾蛋,可自己分明能感覺到老人家的期待……
他的心頓時一軟,當下把雙手一舉,“行行行,張爹爹,我怕了你了,弄兩杯就弄兩杯……”
老將軍聞言,頓時喜笑顏開,把袖子就一擼,“我們把桌子抬到這個庭院里頭,正好乘涼。”
大明的驛站,規格基本都差不多,開國年間,天下大約有驛站兩千個,交通干道上幾乎每隔六十里就有一個驛站。
后世都說崇禎裁員把李自成的驛站工作給裁掉了,這天下才亡了??蓪嶋H上,嘉靖年的時候,在位的這位天子也很是裁汰了一批驛站的,原因無他,太費錢。
像是大名鼎鼎的徐霞客,他就是基本靠著大明的驛站系統把天下玩了下來,動不動就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