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客氣地行了禮,但不免有點擔憂,畢竟嚴先生和夫人都不喜歡他呢。
“顏可呢?她是不是在樓上?”
傭人眸色有些閃躲,并不知道嚴先生住院一事,也不知道小姐在樓上哭,更不知道嚴先生的病情。
她只是想著,如果季少爺上去了,沒一會兒嚴先生和夫人回來了,這可怎么辦?
他們會不會怪罪自己?
季如風(fēng)不等她思考,直接拎著酒瓶子抬步朝樓上走去,傭人反應(yīng)過來,趕緊去攔,“季少爺!季少爺!”
對方卻一溜煙似的跑沒影兒了。
上樓后,季如風(fēng)精準無誤地找到了顏可的房間,房門關(guān)閉著,他在門前站定腳步,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呼吸。
然后抬手扭動門把,卻發(fā)現(xiàn)反鎖了。
“顏可。” 他一邊抬手拍門,一邊喚道,“顏可,你把門打開,我是季如風(fēng)。”
沒有動靜……
他耐心地等了等,并沒有再拍門,也沒有再出聲。
過了一會兒,房門緩緩打開,他還沒說話,眼前的女孩就讓他一愣。
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眼眶紅腫,像是哭了很久的樣子,眼底帶著深深的疲憊,仿佛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痛楚。
這樣的顏可,簡直比他想象中更崩潰。
“你這是怎么了?”男人皺起眉頭,眼里滿是震驚。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轉(zhuǎn)身往里走去。
季如風(fēng)跟了進去,他關(guān)上房門,輕聲詢問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爸爸媽媽吵架了?”
他隨手將珍藏的兩瓶紅酒放到柜子上。
顏可垂著頭,不作聲,在床前剛才的位置坐下來,抱膝坐在床前的地面。
季如風(fēng)脫下風(fēng)衣外套掛起來,皺眉思索著,繼續(xù)猜測:“你媽媽出國了?她不愿意復(fù)婚?所以你才覺得難過?”
聽到這些猜測,顏可依舊沒抬頭,整個人縮成一團,沉默得像被遺棄的小動物。
季如風(fēng)的心里頓時有些慌亂,看來……事情還要更嚴重。
他從未見過顏可這樣。
平時再難過的事,她也會笑著說出來,可是這次,她只是低頭,一言不發(fā),甚至眼里還閃著淚光。
連鼻子都哭紅了。
“顏可……”男人在她面前蹲下,伸手輕輕握住她肩膀,安撫她,“你愿意讓我分擔嗎?我們是朋友,或許……我有解決的辦法,但是,你得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事。”
季如風(fēng)聽到女孩低聲啞然地說了一句:“我爸爸他要死了。”
她的聲音極輕,帶著隱忍的絕望。
季如風(fēng)再一次愣住了,先是愕然地望著她,然后不解地皺眉,“什么?你在說什么?這怎么可能呢?我上次見他還好好的,他還這么年輕。”
“是真的。”女孩抬起淚眼,聲音沙啞而脆弱,眼眸中噙著淚水,眼神空洞地望著他。
“半夏姐姐說,他最多只有三個月生命了……”
轟!
這對于季如風(fēng)來講,也猶如晴天霹靂。
這怎么可能?
但林半夏的醫(yī)術(shù),大家都是知道的。
“爸爸他……他已經(jīng)被搶救了兩次,現(xiàn)在媽媽在醫(yī)院陪著他,我回家給他拿換洗的衣服,拿一些生活必備品。”
季如風(fēng)的心猛地一沉,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里一陣酸澀。
如果是真的,這個問題要怎么分擔呢?
“嗚嗚……” 顏可下巴抵在膝蓋上,再次難過地痛哭起來。